她輕笑垂首:“王古求見。”
都是心思七竅的人,也都了解王古,李威和嶽繁京相視一笑,知道這位討差使來的。
李威體貼,或者大度,問道:“你要見他嗎?”
嶽繁京搖搖頭,她並非隻考慮到自己避嫌而從不關心王古,反而,她隻要常見到伍婉芬就能知道王古過得好不好,她知道他好,這就足夠了。
這本是用晚飯的鍾點,聖旨到來使得夫妻的晚飯拋在桌上,嶽繁京道:“我回房等你。”
“我很快就來。”
李威答應著,略加快一下步子離開。
祁氏在房裏看著丫頭們把飯菜重新加上蓋子,需要熱乎吃的送回廚房加熱,見到嶽繁京進來,眼睛頓時眯的隻有一條線:“可是我的,殿下就是殿下,他在哪裏不是攬大事的人?”
“您又對了。”
嶽繁京微微地笑,內心裏一片明鏡那般。
殿下不見得是破案的能手,不過卻是頂缸的人物。
嫁到這樣的丈夫,嶽繁京充滿驕傲,不過今晚的晚飯呢,她覺得自己一個人用的可能性較大。
原因是.....
剛想到這裏,銀鎖快步進來又回,忍笑的湊近:“您猜怎麽樣,這道聖旨竟然是梁尚書、錢益將軍和順府的大人鬧出來的,王大人還沒有走呢,那三位一起來尋殿下話,殿下讓平安來話,您自己用飯吧。”
她雙手捧上一株的蘭花:“這是殿下讓送來的。”
蘭花極,隻掐下一個頭,擺在一個的玉盒裏,銀鎖的掌心完全包容得下,也因此那花香強烈的噴發出來,像是受到環境窄限製後的不甘心。
送花是什麽意思?
在本朝並沒有特別的意義。
男人之間也送花,用花盆裝著擺在案頭表示對方是個雅士,送給女人的大多是簪花用的,放在這裏僅僅是李威對情意的另一種表達方式吧。
嶽繁京是這樣理解,沒有多想的拿起來,另一個丫頭玉鎖手快的送過花簪子,嶽繁京親手插好,丫頭們捧鏡過來,她簪在烏黑的發上。
見到那一點水樣的藍色,她的心情愈發的好,這就明了英王的心情,哪怕他有再重要的差使,也不會忘記她。
留下奶娘和親近的丫頭們陪著用飯,嶽良菊和辛龍從不缺少,大家笑笑的,這頓飯有聖旨、有蘭花,每個人的麵上都生出光輝,應該與紅燭高照沒有關係。
蘭花的香氣幽遠持久,飯後,嶽良菊陪著會兒話,就見到嶽繁京心不在焉的,每每不話的時候又總是嘻嘻的笑,嶽良菊心知肚明,侄女兒被這花香給弄迷糊了,人家不想醒神。
她故意地道:“這花真好,不過呢,龍要做功課,我們得回去了,明兒再來聞。”
“姑姑慢走。”
嶽繁京對著她繼續嘻嘻的笑,沒有外人,站起一下表示送行。
帶著辛龍走出來,嶽良菊忍俊不禁,是花好嗎?
不。
是人好。
“娘,等我會兒。”
辛龍掙開她的手,跑開來,片刻手舉著一朵薔薇回來,薔薇的香味在白濃烈,在夜晚寧靜,住在王府裏聞慣花香,有時候會聞不到,可是辛龍聞到了,他高高舉起:“娘,姐姐有花,你也有花。”
他的麵容,和花比起來,花到幾乎看不到。
嶽良菊看到的卻是一朵異常放大的薔薇,及孩童那純真的心,一前一後又一後一前,是兩個輪流出現的真誠、信任等等。
嶽良菊沒有接,她蹲下身子,辛龍高興的手舞足蹈的給她插在發上,又走到她的麵前,用他黑亮稚氣的眼睛端詳一下,滿意了:“嗯嗯,娘的花也好看。”
他知道不能娘的花比大姐姐的好,因為大姐姐的地位高過自己的娘。
辛蒙江走來,就見到這一幕,妻子在月光下拿著一朵花,給兒子簪著,母子都高興的哈哈笑。
“你們在玩什麽?”辛蒙江笑問。
辛龍見到他轉身就跑,辛蒙江滿麵的疑問還沒有寫滿,辛龍舉著薔薇跑來:“爹,這朵給你。”
月光下,一家三個人再次發出笑聲,帶著各自腦袋上的花回房。
.....
夜晚的風帶著涼爽穿行在書房裏,雖然案情不,這卻是一場暢談。
梁兼舒服了,錢益舒服了,順府也舒服了,辦事不怕,就怕辦到一半把自己折進去,而且是沒有理由的那種。
從他們進來,李威一直似笑非笑,一眼就能洞穿三個人的內心,而三個人也很願意讓李威洞穿。
梁兼哈哈:“殿下,我們不怕事。”
“才怪。”
一旁有雜音出來,王古在英王這裏討到差使,也因此就不用離開,毫不客氣的加上尾音。
梁兼好笑:“王大人,我回殿下的話,沒有你插嘴的地方。”
“是。”王古看似必恭必敬。
錢益解釋道:“殿下您想,這案子要是揪出哪位告老的重臣,不定在朝中的枝節頗多,沒有您出麵,我們隻怕辦不了他。”
“無能。”雜音再次出現。
錢益不是梁兼,他繃緊麵龐:“王古,話謹慎。”
“是。”王古再次老實。
順府是第三個話的人:“而且隻怕後麵還要牽涉到宮裏,殿下,若是沒有您的話,我們.....”
“隻能回家抱孩子。”雜音又一次出現。
梁兼、錢益和順府三個人同時起身,怒聲斥責:“王古,誰給你的膽子!”
王古慢條斯理的起身,欠身施禮:“三位大人息怒,這是晚飯的時候,您三位前來蹭飯就明,何必裝著不知道殿下還沒有用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