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鳴年少時的記憶,充斥著髒亂與暴力。他記得那個肮髒的貧民窟,在炎炎夏日散發出的陣陣惡臭,也記得老舊的樓房與貼滿廣告的電線杆。好在,那一切都已經離他遠去了,他生就不屬於那裏,無論他姓不姓薑。
————枕上寵婚
唐箐再次踏足貧民窟,看著眼前景象,仍覺得觸目驚心。
薑城太大,若非葉鳴住到了這裏,她根本就不會知道,在這座富麗堂皇的城市裏,竟然還有著一個充斥著貧窮與髒亂的角落。
書中對葉鳴的年少過往隻提了一句,可是親眼見證給與唐箐的衝擊,遠非書上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以相比的。
她第二次進了葉鳴住的那棟筒子樓,可卻並沒有上次那般順利。
“喲,娘兒們屁股挺翹啊!多少錢一晚?”醉醺醺的男人擋在她身前,身上散發著濃重的酒味。
唐箐倒退三步,對這人的恐懼甚至壓倒了被人言語冒犯的憤怒,隻想掉頭就走。
“誒別別走啊!老子有錢!”
唐箐急匆匆從樓道裏退了出去,這地方不僅髒、還治安混亂,她可不想真的在這地方出什麽事情。
急匆匆的往外頭,一不心便撞在人身上。
“啊!”
她嚇了一跳,驚呼一聲,狠狠將人推開。
“你鬼吼鬼叫什麽?”
年輕男人的聲音壓得有些低,平淡間又有些不耐煩的模樣,兩隻眼睛盯著她,消沉,卻又銳利。
唐箐不合時宜的想到,葉鳴身上總是有種十分矛盾的氣質,張揚又低沉、優雅又粗鄙,混亂而迷人。
葉鳴繞過她,一手插兜,踩著雙夾板拖鞋,慢慢悠悠的往樓道裏走。
唐箐猶豫了片刻,跟了上去。
這次,路過那醉漢時,那人沒敢再亂話,看著葉鳴的眼神,甚至有些畏懼。
葉鳴從兜裏掏了鑰匙,開了門,進去後也沒關,唐箐覺得這應該是給她留了門,於是也跟在他身後進去,這時候她倒留了個心眼,沒將門關上。
雖然在這地界,開著與關著也沒什麽區別。
葉鳴住的屋子是個一室一廳的屋,裏頭臥室的門關著,外頭的廳裏,搭了張學生宿舍常見的鐵架床,下床放著枕頭被子,上床的木板上搭著衣服。除此以外,廳裏就隻擺了一張吃飯的木桌,兩張凳子,一張單人沙發。
一目了然,簡單得可憐。
“找我做什麽?”葉鳴坐在鐵架床上,微微抬著頭,看著唐箐:“如果是安慰就不必了,用不著。”
唐箐覺得這人確實有一張嘴就氣死人的本事,然看著這一屋子老破舊,又難得的有些心軟。
無論葉鳴日後會成為什麽樣兒的商界巨鱷風雲人物,他現在還隻是個一無所有的十九歲大學生,還剛剛失去了他唯一的親人。
想到這裏,唐箐語氣也柔和了不少:“逝者已逝,節哀。”
葉鳴垂著頭,沉默了半晌,喉嚨裏應了一聲,輕微得像是一陣風,消散在空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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