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箐站在客廳裏,看著那扇半掩的門,神色有些猶豫。
不曾來這裏時,她心裏擔憂極了,生怕他真的死了,她卻連最後一麵也未曾見到。
可真正來到這裏,他沒住在iu,想來是轉危為安,她便不想見他了。
段順似是看出了她的退意,連忙插科打諢、軟硬皆施的將人往裏間推。
過了這些年,他也早不是當初替葉鳴給她送兩萬塊,還送得磕磕絆絆的那個愣頭青了。
薑鳴,以及他身邊的所有人,都在飛快的成長。
無論是段順、林遠還是謝冰雯,他身邊的所有人,都在因他的命運變化而變化,跟不上他腳步的人,早早就被他甩到了後麵。
唐箐推開了那扇半掩著的門,本以為薑鳴還昏迷著,她隻要看他一眼,確定人還活著,便能轉身離開,就當做自己從來沒來過。
可不曾想,他好好兒的躺在床上,一雙下場深邃的眼睛幽幽的看著花板,不知在想什麽缺德事。
聽到門響,薑鳴轉過頭來,臉色仍是貧血的蒼白,看見唐箐,瞳孔微微縮,臉上的表情卻還算平靜。
他似乎以為自己在做夢,朝唐箐抬了抬那隻沒受傷的手。
唐箐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僵持片刻,薑鳴才終於反應過來什麽,他抬起手在自己的傷口上摁了一下,血滲了出來,微微染紅了肩上綁著的紗布。
段順看著他那舉動,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鳴哥,你就安生點兒,那傷口本來就不好縫,好不容易止了血,你還要去戳!”
他一邊著,一邊走到長桌前,給薑鳴倒了杯水:“咱這可不是以前了,如今這麽多人,都還要靠著你混口飯吃呢!外頭亂糟糟的,你養傷的時間可不多”
段順心裏有些的埋汰他,即便要施苦肉計,也不是這麽個用法。
萬一好不容易縫合的傷口又崩開了怎麽辦?
薑鳴沒回他的話,也沒接他的水。
他那雙速來冷漠的、淩厲的眼,癡癡的看著唐箐,眼神中盛滿了不敢置信。
他根本沒想過,唐箐竟然會來看他。
雖然,當時推開她是情非得已,可傷害就是傷害,她的眼淚做不得假。
他早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無論她要怎樣懲罰他,隻要他還活著,就能一直跟她糾纏下去。
可如今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的唐箐,甚至讓他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
在被他那般羞辱、傷害之後,她還願意關心他,願意來看他一眼。
這個認識,讓薑鳴既覺得高興,又覺得心酸。
而站在門口,與他四目相對的唐箐,內心的感覺比他還要複雜。
即便她反應再慢,也反應過來了,林遠那些所謂的‘子彈擦破了頸部大動、失血過多,是死是活就看今晚’不過是忽悠她的瞎話。
唐箐不知道的是,槍傷的嚴重程度雖然是假的,可留下的遺產是真的,妥帖的安排是真的、他的心意,也是真的。
隻可惜,被騙過之後,再告知她,她大概也不會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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