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第一次見白若是在丹熏山下。
那時他十五歲,他打敗了四大護法,可以自由下浮玉山,那是他第一次下山。
路過丹熏山時,他看見四個黑衣人追著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六、七歲模樣的娃娃跑,本不想多管閑事的。但是當他的眼睛對上娃娃的眼睛,那時一雙臨危不亂的眼睛,一雙烏黑的眼睛中全是鎮定。
看見他,也絲毫沒有要求救的樣子,就像是知道他不會出手相救一般。
她身後追趕著的四個黑衣人怦然到底,楚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出手相救。
楚慕看也沒看幹癟的娃娃,轉身就走。
“鬆開。”
楚慕低頭看著突然拉住他袖子的娃娃,聲音冰冷。
娃娃瞪著濕漉漉的大眼睛,也不話,就那麽看著楚慕。
“我鬆開。”
楚慕又低聲了一聲,隻是比之前更加的冷了。
娃娃依舊拉著他的袖子,似是要哭了,她緩緩的鬆開手。
楚慕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不知走了多久,他是在受不了了,轉身對身後一直跟著的娃娃咬牙道,“你再跟著我,我就殺了你。”
“哥哥不會,哥哥是好人。”娃娃聲音輕輕脆脆,語氣很是肯定。
“……”
娃娃就那麽一直跟著他。
其實楚慕想要甩掉一個娃娃還不是件容易的事嗎?他不知為何對她狠不下心。也許是因為她眼中那種像大人一般對塵世的厭倦吧。
後來,他帶著她來到了他的師門,浮玉劍宗。又在師父的逼迫下收了她做徒弟。
浮玉劍宗的習俗,每一個打敗四大護法的人,可以自由下山,而且必須要收一個徒弟。
他師父看到他帶回來的娃娃,根骨也是極好,便強迫他收入了門下。
楚慕對她這個徒弟很是疏離,而她卻一口一個師父叫的順口。
拜師大典那,一大早,她就奔奔跳跳地跑到他房間內,一屁股坐在梳妝鏡前,短腿著不了地,就那麽晃呀晃。
“師父,快來給我紮辮子。”
“……”楚慕上前,不一會兒就兩個可愛的包子出現在了她頭頂。
紮完頭發,楚慕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水,慢慢喝了起來。才十五歲的他,卻顯得格外的老成。
“師父。”她走上前,下巴支在桌子上,看著正在喝茶的他,“師父,你忘了今要去執劍閣嗎?”
“忘了。”
“那你現在記起來了吧?”她臉上有些興奮。
“沒有。”
“……師父,你怎麽這樣。”
她一頭砸在桌上,半死不活的。
“好了,每次都這樣……”
楚慕起身,拎著她出來屋子。這丫頭來這這麽久,怎麽還是輕飄飄的。
“對了,你叫什麽?”
拜師典上,要將名字寫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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