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仁看了看他，沉默了半晌，方開口道：
“依你的意思，隻要他們不動手，你便不會動手是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我問你，若是碧海來攻我伊穆蘭呢？”
蘇佑不由嗤笑一聲：“這如何可能？”
“我隻問你該當如何？”
“自然是對陣應敵。”
“此話當真？”
“絕無虛言。”
蘇佑暗忖，雖然楊懷仁這話問得蹊蹺，然而真要是碧海以卵擊石打過來，自己畢竟是伊穆蘭的國君，總不能眼看著碧海的金羽白沙來侵占伊穆蘭的國土，坐視自己的百姓被鄰國欺淩吧？
楊懷仁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伸出手來道：
“話算數，當與我擊掌為誓。倘若碧海偏安，我伊穆蘭絕不主動南征。可倘若碧海來犯，那便是你率領我伊穆蘭百部眾起兵相擊之時！”
蘇佑心想，若他守得住“不主動南征”這個承諾，倒也值得擊掌。於是仔細地推敲了楊懷仁的每一個字，確認無誤後才伸出手去。
一、二、三！
兩人共擊了三下，蘇佑方放下手，楊懷仁又道。
“你慕雲佑授你兵法是讓你保得蒼梧國國泰民安？”
“不錯。”
“那假如蒼梧國戰亂四起，國將不國，你又當如何？”
“自然是助聖上……呃，助蒼梧國皇帝平定內亂，鏟除奸佞。”
“可你剛才還過不願南下……”
“這……”
楊懷仁看蘇佑一時語塞，微笑道：
“這樣吧，瀚江是蒼梧國的邊界所在。如果蒼梧國亂，你又有意帶兵相助，那我等自當追隨過江。如你不願意，我也保證絕不讓一兵一卒過了瀚江。這樣一來，你算是遵了慕雲佑對你的囑托，如何？”
蘇佑聽得越發奇怪，如何他便能斷定蒼梧國要作亂？但想他的每一個字都不違背自己的初衷與道義，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來，再擊掌三下！”
楊懷仁與蘇佑擊完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很是高興。他伸手把桌上的茶杯茶盞一捋，跌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蘇佑正奇怪他要做什麽，楊懷仁已高聲呼道：“來人，上茶！”
赫琳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捧了兩壺茶來。
楊懷仁撕下麵具往邊上丟開，複又露出溫蘭蒼老的臉孔。
他拱手一禮，指著茶壺道：“國主，這一壺是蒼梧國的四葉金瓜，這一壺是碧海國的黑岩青針，都是您愛喝的。”
“你不是要與我喝惡鴉麽？”
“喝什麽，不過都是些細枝末節，大事上國主能若能把持得當，其餘的事老臣沒有什麽是依不得，莫是一壺茶，一座葉府。隻要國主高興，就是明日想把整個樟仁宮都仿到帕爾汗宮邊上來，老臣瞧著都很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