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延哼了一聲。
“你不信?哼哼,總有讓你信的時候。你不跟我回帝都,我也能想辦法把你弄過去,你給我等著。”
“行行,你把我弄過去,你瞧你路都走不了了,我送你回衙門吧。”
“誰我走不了路了?你別跟著我,你不是不跟我回帝都嘛?那就別跟著我。”
“別那麽多廢話!我送你!”完,曹習文順手拎起靠在椅邊一把刀別在腰間。他是習武之人,刃不離身已是慣了,哪怕喝得幾分醉了,也不會忘記。
李重延不耐煩起來:“你不和我回……回帝都,你就別跟著我。要不你就一路送我到帝都去。”
曹習文也是個倔驢脾氣,且喝了酒,話趕話地杠上來,道:“不送就不送,反正我不去帝都。”
李重延自心高氣傲慣了,醉意又盛,見他這樣,扭頭就往外走。還沒走幾步,腦後傳來曹老夫人的聲音。
“李大人怎麽就走了?哎,習文你怎麽不去送送李大人啊?”
“他有腳,送啥?”
一聽這話,李重延越發賭氣起來,跌跌撞撞地出了院子走遠了。
曹老夫人發急了,捶道:“你這孩子,人家每次好吃好喝地送東西來,他喝醉了你連送也不送,恁得薄情。”
曹習文心中有苦不出,他並非不願去送,隻是一來與好友離別,陪他回去的路上還得忍著不舍之意,豈不難受。二來他一想到父親在帝都就覺得頭大,自己眼下沒什麽出息,又不想去讀書,對父親那是躲得越遠越好。
曹老夫人見他坐在那裏就是不動,知道拿他這倔驢脾氣沒轍,隻得歎了口氣,轉身自回屋去了。
這邊李重延眼見色漸晚,原本熱鬧的大街上店鋪已紛紛關了張,路上行人也瞧不見幾個,心想得趕緊回衙門才好。不料腳底發軟,走三步滑兩步,正沒奈何。迎麵一陣風吹來,吹得他直打了個激靈,腹中頓時一陣翻湧,還未回過神來,已是一大口黃湯嘔了出來,直吐得五髒廟兒翻了個。
好容易吐幹淨了,渾身無力如軟腳蝦一般挪不動腳。李重延抬頭瞅見旁邊有棵歪脖子鬆樹,樹幹七扭八歪的樣子甚是奇怪,笑道:“你也要來扶我麽?”順勢伸手推了那鬆樹一把,喝道:“去!”
正踉蹌間,忽然覺得頸後一涼,似是有什麽硬物抵住了自己。耳邊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
“休要亂動,仔細割了你的頭。”
明明是一個年輕女人嬌柔的聲音,聽著卻讓人毛骨悚然。
李重延頓時明白過來架在脖子後麵的是一把匕首,嚇得立時酒醒了一半,口中喊道:“不動,不動。你也別動!”
那女人一皺眉,道:“我動不動,豈由你了算。”
“是是是,那……那女英雄請自便,我不動,我不動。”李重延嘴上著,兩腿卻不聽使喚,抖成了篩糠。
那女人忽然聞到一股臊氣,一看地上,已是一股濁流沿著李重延的兩腿間流下來。
她忙側身一躲,避開那股蚯蚓般的細流,饒是如此,鞋尖上也還是沾上了一點點。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