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蘭剛點了頭,莫大虯便將手一揮,早有十幾個燙著刺青的金刀護衛出殿搬座椅去了。
這莫大虯,還真是會來事兒。
明皇自從入了殿,便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直到禦座搬了來,也不等招呼,便自然而然地坐了上去,這本就是她的座位。
殿右側已是擠滿了納降而來舊臣們。當然,這些人從名分上來姑且還是碧海的臣子,見了明皇也紛紛叩頭跪拜,以示忠義之心。
明皇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隻是出言安撫。她眼光一一掠過每一個人,沒有一張臉不在她的注視之下。
自然,她也注意到了陸氏一族除了陸行遠以外盡聚於此。
很好。
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個人身上不能移去。
魯秋生。
明皇笑問道:“魯尚書,你也在這裏。”
魯秋生的頭低得更低了,欠身道:“是。”
“你是打算棄朕而去了麽?”著,直視著魯秋生逼問道。
魯秋生不得已抬起頭來,有些尷尬地遲疑道:“臣……臣……”
明皇的臉上似是有些失望,好像沒有料到曾經如此器重的重臣也會生出叛意。
她失望之餘,轉頭向溫蘭笑道:“你們還不知道他是誰吧?他可是我碧海國出了名的格致大師。阡守閣、火雷庫、巨弩牆都是出自他魯氏之手,坑殺了你們八萬軍士的首功當非他莫屬,如今見碧海變了,便想另謀出路了,真是個識時務的聰明人呐。”言語間盡是譏諷之意。
一席話得魯秋生慌亂不已,另一邊祁烈聽到邊上通譯完,“噌”地一下站起來。
原來這就是害得我血煙八騎支離破碎的狡詐之人!今日我祁烈正好砍了你的頭,以祭奠那些屈死在陰謀暗算裏的弟兄們!
祁烈入殿時並沒有帶兵器,隻順手抄起身下的一把回紋嵌寶紫檀椅便要砸過去。慌得魯秋生嚇得趕忙躲到了殿上盤龍柱的後麵連聲討饒。
蘇佑高聲喝住了祁烈,溫蘭則朝莫大虯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忙令那些金刀護衛死命扯住祁烈。
明皇見此變故,隻是坐在座上,似是幸災樂禍地笑著。
溫蘭尋思道,這魯秋生是碧海國的格致世家,朱玉澹如今已是大勢已去,必然不想讓如此有才之人為我所用,所以才故意出言相激,想要借我等的手殺了他,切不可中了她的計。
當下故意改用伊穆蘭語高聲勸道:“血焰王的血仇與我刃族一樣的心痛難消,可如果殺了這樣的有才之人,豈不是可惜之極?眼下碧海已破,正是用人之即,血焰王殺了他,還有哪個敢來降?之後我伊穆蘭國想要不戰而屈人之兵豈不難上加難?試問血焰王還剩下多少兵士可以硬碰硬地耗下去?何況國主尚坐在這裏,你便擅自裁斷,這要置國主的臉麵於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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