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日,老曹命下人熱了幾壺酒,又特意差人去西市買了條新鮮的羊腿,在院子裏親自搭了烤架,和兒子喝酒吃肉聊。
曹習文剛練完一通槍棒,正好腹中饑餓,見他爹滿斟了酒,拿起來就要飲,卻被喝住。
“慢著!”老曹拿起刀切了一條肉擱盤裏遞過去:“喏,先把肉吃了,墊墊底再喝。”
曹習文笑嘻嘻地依言擱下酒杯,接過肉盤。
“爹,咱這日子過得也太逍遙了吧?”
“哼哼,這算什麽?你子不在的時候老子更逍遙。”老曹口是心非地答道。
“爹,話也不能這麽嘛。您瞧這麽大一所宅子,您一個人住也是太寂寞,我過來陪著不好麽?”
“你也知道你爹寂寞啊?當初剛進城的時候我拉你留下你還不肯呢。”
曹習文陪笑道:“那不都是奶奶的,爹一人在帝都過得清苦,我是不想給爹添亂呐,可沒想到爹這統領當得如此氣派……”
“行了,就你子會,吃肉吃肉。”老曹得意地又切了一條肉給兒子。
多年不在身邊,如今有福可享了,必然得好好補償一下這孩子。
曹飛虎心中總有那麽份愧疚揮之不去,畢竟自己就隻有那麽一個孩子。曹氏四代單傳,也是不容易的香火。
“其實爹啊,您在帝都現在都是統領了,這宅子又大,那何不把奶奶也接過來住?”曹習文忽然提了一句。
老曹一尋思,這話得倒是有理。
其實老娘過來好照應是個原因,另一個讓老曹放心不下的是,他已從兵部得了消息,溫帝加派了駐守瀚江西岸的兵士,足足添了一萬八千人。
這差不多是大半個營的人數,要隻是用來守瀚江,怕是不過去,然而兵部通報各營的軍報中除了這些消息就再沒有提到任何別的事,這一點顯得尤其奇怪。似乎是溫帝想要調兵又不想鬧得動靜太大。
涇州就在瀚江西岸,現在局勢未明兵戈先動,老曹不得不有所警覺。
聽碧海國的金羽營已是北上霖州要與伊穆蘭人的十二萬大軍開戰了。
作為盟國,此番碧海國自從左太師葬身瀚江後既沒有求援,也沒有別的消息,莫不是心中對左太師的死有愧?
可沒了蒼梧國,碧海國能扛得住伊穆蘭人就見鬼了。溫帝難道是吃準了碧海國會兵敗國破,才先調兵到瀚江,提防伊穆蘭人繼續西進麽?不管怎麽樣,涇州可能即刻就要變成戰場,兵荒馬亂的不安全,還是得把老娘早點接到身邊來才放心。
老曹忽然想起了涇州知府李卓。
嗯,把這事兒交給他一定穩妥,回頭就手書一封讓他差人把老娘送過來。升了官兒就是好辦事,這要擱以前還得想辦法告假自己回去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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