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曹府?曹府!
李重延猛然眼前一亮,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他不等人來攙扶,急匆匆地自下了車,頭也不回地朝後麵的王公公吩咐道:“都候在外麵,一個也不許進來。”
曹府的門是虛掩著的,自從李重延習慣了來曹府喝酒,老曹就總生怕這門關著聽不見李重延叫門,於是吩咐下人無論黑白晝夜都不許關門,隻在院內守著。於是別家的守門人都是守外麵,曹府的人是守在裏麵,是客是賊入門方知。
院裏的人見是李重延一人進門來,急忙舉著個鈴鐺趕向後院。這鈴鐺也是老曹別出心裁吩咐的招。
“一見李縣令,就搖鈴鐺!不得誤事!”曹飛虎如是。
“爹,這怎麽還整個鈴鐺呢?搖得跟老貓嚇死耗子似的,別家都是失火了才搖鈴,咱這也太奇怪了吧?”曹習文不解道。
“這是爹的待客之道,你懂個屁。”曹飛虎笑眯眯地邊罵邊想,在太子爺跟前兒,咱可不就是個耗子麽。
於是鈴鐺一響,老曹在後院兒立刻就聽見了,趕緊拉起兒子就往前廳趕。
李重延已是見慣了這場麵,也不以為意,自入了前廳找了把椅子一靠。他來的次數越多,掩飾身份的意識就越淡薄,尤其是對曹府的下人們已經如同使喚宮人一般。
這時老曹也入了廳來,見了李重延就眉開眼笑道:“哎呀,我李縣令啊,您可有些日子沒來了。”
曹習文在邊上尋思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咋跟那個什麽春香院的老鴇一個口氣呢。
李重延瞧也不瞧老曹,他見曹習文來了,哼唧了一聲:“心煩,找你喝酒來了。”
“來唄,想喝啥?”
“今兒個不挑,有啥喝啥,你陪我就行。”
倆人依然是平日裏慣了的口氣,老曹聽在耳中已是明白了。
你陪我就行……這話意思就是讓自己一邊兒去唄。
行嘞,太子高興就行。
老曹立馬吩咐下人道:“去,趕緊把東邊的暖閣收拾出來,把大暖爐子給移過去,你們幾個,立刻去廚房把新備下的羊肉切個五六盤出來。還有你,去酒窖裏把上好的竹葉青拿一壇送暖閣去。”
他一邊轉了笑陪向李重延:“李……縣令,暖閣裏暖和,你們哥兒倆先去坐著,酒肉馬上就好。我這幾日這個這個……腰疼,坐不住,得去裏麵躺著,就不陪了啊。”
李重延滿意地“嗯”了一聲。
這老曹,還算是有眼力勁兒。
曹習文已是見怪不怪了。腰疼?爹你午飯後跟我比劃棒法的時候可沒瞧出來。
他伸手拍了拍李重延的肩膀。
“走,去裏頭去。”
老曹見兒子這一拍,心裏甭提多美了,轉身就往廚房走。
下人們做事兒總不仔細,自己得去盯著點兒。
老曹到了廚房,吆喝了幾聲,又親自檢視了盤盞酒器,才放心地讓人端了上去,正哼著曲打算歇一會兒,忽然一個仆人過來稟報:“老爺,鄰街的葉大人過來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