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世上之事猶如四季更替,既有草長鶯飛之時,就有花落枝枯之日,這也是世事常理。譬如這碧海國,一年前尚是滿目繁華,如今已是傾覆在即,日後定成他人囊中之物。”
裴然暗想,他人?這他人指的是誰?我蒼梧國?伊穆蘭國?還是你葉知秋另有謀算?
葉知秋繼續道:“倘若日後蒼梧碧海一統疆域,那麽無論是國之幣帑還是與國庫財政都必須有一人來主持大局方可,試問這世間除了裴大人,還有誰堪當此任呢?所以,我為裴大人籌謀,眼下正是裴大人時來運轉之時啊。”
裴然聽葉知秋誇讚他,略略得意,不過生死關頭,還算腦子清醒,他暗忖不管是哪一方,自己要想保命,就決不能輕易表明立場,萬一站錯了隊,那可是萬劫不複。何況葉知秋今夜隻是殺了太子,溫帝帶著十萬大軍隨時都可能殺回來,如何能與葉知秋為伍?那不是給他陪葬麽?我裴然又不是蠢貨,能被你幾頂高帽子就忽悠得找不到北了?
然而也不敢當麵與他開杠,他一個不爽快就讓陳麒拿刀砍了我怎麽辦……
“這……葉大人,我裴然哪有您的那樣,實是言過其實。何況裴某年紀也大了,忙了一輩子就想告老還鄉圖個清閑,這個這個……葉大人心有宏圖令人欽佩,奈何我裴某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裴然一邊,一邊心地察看葉知秋的臉色。
葉知秋嗬嗬一笑,道:“裴大人,我知道你心裏在擔心什麽。沒看見兔子,換成是我也不肯撒鷹的。這鹿死誰手都還沒準的事兒,我怎麽能拿來為難裴大人呢,是不是?”著,抬頭看了看,向身邊的陳麒問道:“陳大人,現在什麽時辰了?”
“已經是子時了。”
葉知秋點點頭:“等到現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終於差不多是時候了。”
裴然不解。
等?他在等什麽?
隻見葉知秋從袖中取出疊得整整齊齊的一張紙,紙上工整的蠅頭楷讓人看得心中一舒。
“裴大人,你看一看,可能看明白什麽?”
裴然茫然看去,隻見紙上寫的都是朝中一些大臣的名字,有些是為官不久的新秀,有些則是多年的老臣,其中還不乏有為位高權重之人。
“恕裴某愚鈍,這似乎是一份名單,但又看不懂意思。”
葉知秋指了指滿地的狼藉道:“裴大人,你方才今晚你什麽都沒看到?”
“是……我什麽沒看到。”裴然心中一緊。
“那麽就讓我來告訴裴大人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麽。”葉知秋站起身來,高聲道:“聖上禦前的李公公乃陰牟國舊臣,因陰牟國當年滅國之事心懷仇恨,鬼迷心竅意圖謀逆。他欲暗中謀害太子,不料走漏了風聲被太子發現,反被太子先發製人。太子派兵圍了海定莊後,李公公深知無望,便服毒自盡,看似伏法,實則是用了苦肉計。”
“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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