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若是再吹上幾,索性將整個瀚江江麵徹底凍住,那麽溫帝的十萬大軍想要過江,連船都不用了,可偏偏兩日後西北風停了。
瀚江兩岸都成了一馬平川的冰原,最河心的部分依然是波濤洶湧沒能凍上,靠近江中的江麵冰層也就成了不夠厚實而無法踏足的危冰。
於是瀚江兩岸碼頭的船既離不了岸,大軍也過不了江,真是進退兩難。
大巫神溫蘭在太液城中收了密信,情知是個好機會,即刻點了城中的兵馬,急急地率著三族人朝濱州趕來。
國主之位空懸,若無外敵,隻怕時日一長,便生出些嫌隙來。隻有敵軍的存在,才能以對敵為名暫時能將三族人聚攏在自己的麾下。
然而還沒到濱州,就有前方軍士來報瀚江東岸全被凍住出不得船的消息。
時值刃族從寶坻城的後續增援已陸續趕到,伊穆蘭的總兵力已差不多恢複到了八萬左右。可就是這樣的兩支大軍,被瀚江攔在了兩邊隻能隔江相望,讓人覺得有種是不是老爺都出手勸架的感覺。
溫蘭有些悶悶不樂,卻也無可奈何。在異國的疆域上作戰,本就該慎之又慎,碧海國如今雖然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但民心不穩,後方未平,每一步都需行得謹慎。
不過相比伊穆蘭這邊,溫帝要痛苦得多。自打開密信後,溫帝便一直臉色蒼白,足足一個多時辰一言未發。
他覺得,太子已經死了。
帝都中潛藏著一股勢力,這他早有感覺,除去韓複之後他以為剩餘的黨羽已不足為奇,不料自己前腳離開帝都,這股殘餘的勢力便後腳發難。
李公公勾結曹飛虎謀逆行刺?
然而這等把戲也隻能掩愚民之耳目,終騙不過實為慕雲氏的溫帝。
溫帝不怕這些幺蛾子,他唯一顧忌的就是太子的安危。
帝都中他並非沒有留下眼線密探,這些密探也會日日將朝中的動向傳遞消息過來。然而大軍開拔以來,毫無任何可疑之處,就連太子也還是暗地裏偷懶,朝議越來越馬虎,擠出來的時間不是吃喝就是玩樂。
溫帝聽了這些消息反而覺得心安,這才像太子,他能偷懶,就明帝都無大事。可如何一夜之間就遇刺了呢?還劫走了太子妃?
龍鱗軍四處殺人,且絲毫沒有秉承自己的旨意,顯然已脫了自己的控製。一支連統領都被殺了的軍隊,一定已經成為了另一個人物的手中利刃。
最關鍵的是,掌控鴿鷂房的李公公死了,如果太子也已遭不測,那麽連這封鴿鷂傳書都極可能有鬼。如果是這樣,那麽送信誘朕回帝都的動機必然是一出連環計。
溫帝前思後想,決定按兵不動,等待帝都眼線傳來探報,看看是否與鴿鷂密信所報的一致。
四日後,探報送到。
果然,太子的現狀依然無法探清,既沒有人親眼看見病況,也沒有人知道醫治得如何,唯一能夠提供些許消息的隻有一張太醫院出具的藥方,不過是寥寥幾筆的敷衍,看不出什麽端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