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什麽?”
“搶地盤兒就是一時的,搶生意才是一輩子的事兒。隻要咱們把這生意做遍下,把商鋪分號開遍各國,咱刃族人就是那無冕之王!這個皇也好,那個帝也罷,他們想要過安穩日子,要吃要喝我能賣。他們要是一言不合想打仗,要刀要盾我也能賣,反正隻要咱手上有好貨,怎麽都是爺。你是不是?”
“哈哈哈,族長果然看得明白,當年老羅布也沒族長這般精明。”
“放長線釣大魚嘛!”
“不過族長今日來,總不會真的就是看看這商館生意幾何的吧?”郝館長和莫大虯實在相處太久了,莫大虯一個笑臉他就知道後麵有什麽算盤。
“咳……可不是麽。這個這個……有人托我過來探望一下院子裏的那一位。”
“哦……”郝館長立刻會了意,他伸手入懷掏了一會兒,掏出一把黝黑的鑰匙遞過去。
“還在院子裏。”
“人怎麽樣啊?”
“就那樣唄,反正族長不是囑咐我要好吃好喝養著麽?”
“這哪兒是我囑咐啊,這不是那一位的意思麽?要換我趕緊往井裏一推得了,還費這老勁。”
莫大虯接過鑰匙,叮囑了一句:“且替我把著門啊。”
“知道。”
兩人完,莫大虯便熟門熟路地往邊上一拐,入後院去了。
伊穆蘭商館的後院還是那樣,光噠噠的青石磚地,庭院中央那棵老槐樹依然杵在正中間。
以前有人過,院裏中間別種樹,那是個“困”字,不吉利。
莫大虯壓根兒不理會。
本來就是個“困”字,起初是自己被困著,現在則成了專門困著別人的地方。
他繞過廊下轉身看去,當初被鷲尾螢的雷火珠炸坍的那堵牆早已修補好了,隻是牆角被炸禿了的地方再也沒長出草來。
莫大虯感覺那一夜的事兒好像還曆曆在目,轉眼那倆個琉夏人一個成了景州的河澤將軍,一個成了明皇身邊輔政的琉國公,身居赫赫,可謂世事變遷出人意料。
他走到牆邊對著某處輕輕一按,立刻顯露出一扇門,門內掩著一道向下的鐵梯。
莫大虯勉強將魁梧的身子擠了下去,聲嘀咕了一句:“看來郝師爺不欺我,果然又胖了。”
鐵梯之下是一條隱秘的路,沿路兩邊青苔遍生,顯然極少有人到此。路走到盡頭又是道門,莫大虯拿鑰匙心地打開門之後,才終於到了院子前。
他輕輕地推門而入,隻見螢石壁下,日光柔和。院中涼亭依舊,隻是亭邊的梅花早已落盡,替了杏花依然芳菲滿園。花落池中,時不時又誘來幾尾錦鯉相逐,攪起幾朵水花來。
亭內依稀有個身影,灰衣木簪,滿頭的白發。
莫大虯輕輕走近涼亭,添了些笑臉開口問道:
“溫老,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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