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相易,物轉星移。
一轉眼,瀚江之戰已過去了十二年。
世境變遷萬千,太液巍峨依然。
湧金門內的來儀宮前,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女正興奮地在香丘邊的草地上互相追逐嬉笑。一明黃一朱紅的服色甚是鮮豔,猶如春日裏的兩隻蝴蝶。
紅衣少女年齡略,追了好一會兒怎麽也追不上黃衣少女,忽然腳下步法一變,身影頓時快了許多。她眼見手就能勾著那黃色的裙角,隻覺眼前一閃,黃衣少女忽然沒了蹤影,正詫異間,冷不丁背後一腳絆過來,頓時收不住勢跌倒在綿軟的草地上。
紅衣少女抱怨道:“憶然姐姐你耍賴……居然用縫影術來絆我。”
黃衣少女笑道:“你還我,你不也用了趕蟬術來追我?一定是阿藤她們教你的是不是?”著伸手將她拉了起來。
倆人正忙著撣去膝上的青草,一名宮女匆匆來稟:“陛下,理郡王求見。”
話音剛落,遠處十數名宮娥簇擁著一位白衣貴婦走了過來,正是理郡王柳明嫣。
柳明嫣論年紀已是四十有餘,然而自幼便教習軍中,又常年征戰,頭上釵環琳琅,依然掩不住一股武人的英氣。
紅衣少女瞧見了,忘了方才摔的那一跤,忙著朝她跑去,邊跑邊大聲喊道:“娘!”
柳明嫣年過三十方得此一女,甚是疼愛,見女兒膝蓋上隱約有泥土的痕跡,問道:“夏兒,這是又去了哪裏打了滾,怎麽還能摔著?”
秋月夏不服氣道:“還不是憶然姐姐使詐,要不然我才不會被她給絆倒呢。”
話間,黃衣少女也到了跟前,柳明嫣對女兒斥道:“了多少遍,要稱陛下!怎麽可以忘了尊卑!”轉頭又向黃衣少女恭敬一禮:“臣見過陛下。”
這黃衣少女正是第五代明皇朱憶然,比秋月夏大了兩歲,倆人年齡相近,雖不同姓卻是同一血脈,所以朱憶然時不時地會將她召入宮來陪自己玩耍,兩下十分親近。
她見柳明嫣斥責秋月夏,忙擺手道:“姨母不必如此在意,昔日清洋姑姑也過,嫡庶固然有別,太拘泥了反倒壞了情分。這裏是湧金門內,我和夏妹妹姐妹相稱,好得很呢。”
秋月夏見朱憶然替她話,有些得意,拽著母親的衣袖道:“爹爹呢?怎麽不見他一同來?”
“你爹爹現下和沛國公正在撫星台上有要緊事要,可沒這閑工夫來陪你。”
“可是我找爹爹也有正經事啊。”
“你個成胡鬧的家夥,能有什麽要緊事?”
秋月夏一本正經地道:“我要讓爹爹叫河澤將軍來國都住幾。”
柳明嫣知道女兒口中的河澤將軍是指昔日丈夫身邊形影不離的鷲尾螢,隻因那鷲尾螢美豔如花,又對丈夫盡心盡意,多年過去依然是自己心裏頗為介懷的存在。
“你個娃兒要叫河澤將軍過來做什麽?”
“娘你不知道,憶然姐姐她都學會縫影術啦!肯定是河澤將軍教的,女兒還隻會趕蟬術……阿藤阿葵她們都不會縫影術,可女兒想學嘛。”
縫影術?柳明嫣聽丈夫起過,這是霧隱流的秘術,非資質絕佳之人無法領悟,朱憶然年方十二,竟然能習得這樣高深的秘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