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紅著一雙眼的茅真黃推開晨曦的窗,讓冬日裏並不怎麽熱烈的陽光將自己屋照了個透,然後將自己擦了一晚上的冠都重新背回後背,轉身抓起一壇子酒水就出了房門。
起早了!
四周的閣樓還沒有從昨晚的寧靜之中清醒過來。
順著青石板路,茅真黃朝著下麵的那片仙田走去。
他一晚上都沒有睡,躺在香軟的玉塌之上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宿,最後實在沒辦法隻能將自己的冠都短橫刀拿出來擦將一夜。
沒有翟老六的臭腳丫子味道,也沒有梁國西北地烈風慘嚎,更沒有那種時時刻刻刀槍交鳴的緊迫之感。
寧靜!
讓他感到非常的不適應,他知道從自己踏回觀樓宗那刻的開始,大梁西北地的一切都隨著馬蹄南徹而遠去,可能剩下的生命裏都沒有機會在踏足那片曾待了十二年的爛地。
而眼前的這種生活也正是他這十二年來所苦苦暢想的,但夢想實現後他卻發現自己很不適應現在的生活,一股格格不入之感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這輩子估計就是賤命一條了,唉!”
走在仙田間的茅真黃,望著無際的仙菰米一聲感歎。
眼前這東西產量並不怎麽高,有上好的靈氣泉眼滋潤的前提下,畝產也不過一石的量(約一百三四十斤),如若供養一名命期的修士,最少要三畝之地。
不過勝在好種,隻要土地稍微有點靈氣滋潤就能成長的不錯。
仙菰米長的不錯,當然,野草長的也會不錯!
從清晨沉靜的少皚峰就可知道,王家的外門子弟似乎並不怎麽勤快,而眼前這片三十多畝的仙菰田野草橫生,甚至長的比仙菰米還要好。
蹲在田埂邊看了片刻後,茅真黃起身朝著山上走去,在無盡的熱泉之中挑了一個溫度還算不錯的,退下觀樓宗的青袍直接紮了進去。
他要洗一個這輩子最“幹淨”的澡!
甚至能將他在大梁西北地這十二年的記憶都洗掉才是最好。
不過他也就是自欺欺人的想一想罷了,他知道,能洗掉記憶的不是熱水,而是時間!
神清氣爽,甚是舒坦,從熱泉之中踏出來的茅真黃朝著少皚峰白茫茫的峰頭就是一聲拚勁全力的吼叫,直吼到肺腔中在無一絲濁氣才算停止。
暢快淋漓!
他知道要對以前的一切告個別,而眼下的任務是讓自己融進觀樓宗才是主要。
因為現在的觀樓宗已與十二年大不同。
十二年前的觀樓宗宗主叫相光,而現在的叫相韓渠。
相光是相韓渠的一個親叔叔。
但此人已入了土,而茅真黃認為自己的十二年大梁西北地記憶,也應該隨著他一起埋葬。
過去的就是過去,主事之人已經身死而他又回了觀樓,就沒必要將仇恨往別人身上引。
看了一眼手中還剩下半壇的酒水,茅真黃感覺不應該在喝了,見底可就沒法去糊弄鬼。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