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過這個下我其實並不在乎錢,而官我也不在乎,我幹這一切句不好聽的隻是為了你罷了,而你為了一個白臉,就昏了頭的往我碗裏下pi霜?”
當初喝下第一碗摻著pi霜的藥水時候,茅真黃是迷茫、不解、憤恨,甚至有點心灰意冷,但他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望著那句“凡人遇偶及遭累害,皆由命也”時,他懂了。
命當貧賤,雖富貴之,猶涉禍患矣!
一切起於命祿篇,似乎又要終於命祿篇。
茅真黃也知道,他失敗了!
二十二年的時間換來的就是這個結果。
“對不起夫君,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我在不幹這種事情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如果沒有你,我當年也許就是一個村婦罷了。嗚嗚~~~”
梨花帶雨!
但茅真黃沒有去扶她,因為他這具讓pi霜毒害了一年的身軀已經油盡燈枯。
“不用對不起,沒有它日之因,種不下今日的果,我過,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錢是為了你,官也是為了你,而我死後這一切都是你的了,但欲扛其物,必欲知你重,你能不能撐起來我死後的帝國,那也是你的事情。
還有蛋兒,可能是我這二十年把他寵壞了,性格太過跋扈,甚至跋扈到了京城,管教管教。
而我死後也不用風光大葬,低調點!就埋在咱們老房子的後山吧,那裏雖然風水不太好,但勝在多了一絲田園的美。”
茅真黃的很平靜,而將桌子上那碗摻了pi霜的藥,他喝的也很平靜。
胃腹中帶著一絲火辣辣的痛,他就知道,這是pi霜摻的最多的一碗藥。
“夫君,夫君!對不起不要……嗚嗚……”
看著跪在他身前哭花了妝的貴婦,茅真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笑著道:“叫了你輩子悍三娘,能告訴我你的名嗎?”
“秀樾,夫君,樊秀樾!”
聽見這個名字,茅真黃放大的瞳孔中似乎多了一絲光彩。
秀樾橫塘十裏香,水花晚色靜年芳。
胭脂雪瘦薰沉水,翡翠盤高走夜光。
山黛遠,月波長,暮雲秋影蘸瀟湘。
醉魂應逐淩波夢,分付西風此夜涼。
多麽熟悉的一首!
他酒葫蘆底下篆刻的那一首詩句。
而茅真黃不知道自己的最心愛之物,怎麽就成了自己最厭惡的人。
不過他死了!
即使是失敗,他也與這二十二年沒有一點關係了。
但人死了,似乎眼睛並沒有死!
而這雙眼,更好似上借給他的一般,他望見悍三娘抱著他的屍體失聲痛哭,也看見其身後那個白臉臉上露出的一絲殘忍,更看見自己的風光大葬。
而看到這裏,茅真黃知道,他一手建立的帝國完了!
誰想在他死後接受這個帝國,需要一個長長的過度,而秘不發喪是最好的辦法,但這一場足以驚動州郡的大喪,無不是在告訴世間所有人,這裏有一頭多麽肥碩的羊。
而這個時間來的很快!
半年後,趙蛋兒就因一句口角被人扔進京城的大獄中,沒出三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渾身潰爛的死在暗無日的地牢當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