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山又回過身來,說道:“我殺人了——”
“上車!”女人幹脆利落地說道,一邊把身子移到了副駕駛。
周一山也不再婆婆媽媽,剛剛一句“我殺人了”,對方一句“上車”,把什麽要說的話都說了。
人與人之間,有時候並不需要說那麽多,也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夠了。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也是,信任你就因為你是你,就這麽簡單,沒什麽複雜的頭頭道道,當然也不需要。
周一山上車,發動機轟鳴,車如離弦之箭狂奔而去。
原來這個女司機是陳雪蓮,周一山的奴隸主,不過他們之間顯然不是奴隸與奴隸主那麽簡單。
五年前,陳雪蓮父親陳州長也還不是州長,隻是一介商人,周一山是陳州長為陳雪蓮買的陪嫁奴隸。
奴隸雖然有了很多自由,但是所屬關係卻永遠屬於奴隸主,除非能夠交上一筆絕對交不起的贖金。
所屬關係,奴隸主是可以買賣的。
陳雪蓮那時候要嫁的是當時州長的兒子,不過婚車行駛在山路上的時候卻被劫匪綁票了,揚言三個小時交一百億贖金,否則撕票。
事情被已經當成嫁妝送去州長家的周一山知道後,他循著蛛絲馬跡,找到了陳雪蓮所在,卻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無奈隻能硬上,受了無數的傷終於將這群匪徒打倒,無奈增援的劫匪又到了,周一山隻得背著陳雪蓮,一路血花的逃跑。
在山裏好不容易擺脫了追兵,周一山也脫力了,一直到十天後,周一山才把陳雪蓮送回,州長家認為陳雪蓮已經不潔,婚事也就吹了。
至於這十天發生過什麽,除了兩個當事人,就沒人知道了。
陳雪蓮因為已經出嫁,回不了陳州長家,也沒了婆家,於是一個人住在了外麵。
周一山呢,就真成了自由人,不過不能離開內他州,奴隸離開居住地是需要嚴格的手續的。
車上,周一山幾次想說些什麽,囁嚅了半天冒了一句:“後麵是我二哥。”
陳雪蓮嗯了一聲,也不說話,隻是把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睛放在周一山的臉上。
“還是這麽迷人!”陳雪蓮喃喃自語。
周一山不說話了,他知道陳雪蓮的心思,可是他又覺得自己是奴隸,是賤民。
兩個人就這樣在車裏沉默著,周一山把車開得飛快,一直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才停下。
周一山抱起周一南的屍體,說道:“你回去吧!”
“你就放心我一個人……”陳雪蓮盯著周一山的臉說道。
“那走吧!”
周一山抱著屍體走在前麵,大致說了下經過。陳雪蓮默默地跟在後麵聽著,偶爾夾著幾聲蟬鳴。
尋了個向陽的山坡,周一山用樹枝挖了一個坑把周一南埋了,陳雪蓮也不管不顧的跟著一起做,末了,兩人跪在墳前,默默的磕了幾個頭。
回去的路上,陳雪蓮自然地挽著周一山的胳膊。
好半晌,陳雪蓮自顧自的說道:“我剛剛跟二哥說了,二哥也答應了。”
說著,緊了緊手,“你不準再自輕了。”
“我隻有你了——”
這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陽光下,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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