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圍了一片鬼,三人以為崔玨被尋仇了來著,後來才知道她看徒弟總角就開始學炒菜心生好奇去做飯,號稱有師父在一日不會餓到李胤,結果炸掉了整個廚房連帶半個崔府。李胤好不容易從廢墟中爬出去,發現師父跟廚具沒帶,在那哭的跟崔玨涼了似的。
當時陸之道就想,崔玨撿徒弟回來真不知道是養徒弟還是徒弟養他。
其實崔玨平時作死作的陸之道也見怪不怪了,之所以這次印象分外深刻還是因為他家挨著崔玨家,崔玨一並炸掉了他的院子還有臥室。
他拿著春聯走到廚房門口,眼見崔玨還沒來得及說教陸母就拿起大米和水想要倒進了準備用來炸雞蛋的鍋裏,鍋裏的油翻滾著……
“子玉不要!”他一聲驚呼,一緊張扯爛了手裏的春聯。“會炸!”
千鈞一發之際,一直背對著她的陸母說道。“那個小崔啊,你幫忙把米什麽的遞給我一下。”
崔玨立馬反應過來一個托馬斯旋轉把東西遞過去。
陸母煮上粥,轉過身來,看見呆楞在門口的陸之道……和手中扯爛的春聯。
“你看看你,我讓你幹個什麽能行?貼個春聯沒貼呢就給扯爛了,你到哪兒去買?大年三十商店都關門了!”
陸之道站在那,攥著春聯,手指骨節泛白。
“我有筆墨紙硯,再寫一遍就好,沒必要因小事動了火氣。”崔玨安撫性的拍拍陸之道肩膀,去沙發上的背包裏拿出筆墨紅紙一應俱全,攤開鋪好。
“那謝謝了啊,待會一起吃飯吧,不用寫福字了,我們家一般貼門神。說實在的,你們這些年輕人會寫字的也不多了,傳統文化都給你們丟了,尤其是……”
“你寫嗎?”她忽視陸母轉頭問陸之道。
陸之道搖搖頭,走進屋。
他暫時沒心情寫這些。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緩和下情緒。
崔玨龍飛鳳舞的題上字,放在桌上稍晾了一下,出門貼上。
陸母不大放心她貼,跟了出來。
“那個小崔啊,我問你一句,最近我兒子在那邊過的怎麽樣啊?”陸母五十多了,確實有些嘮叨,喜歡翻舊賬,但確實是愛著孩子的,看到傷醫事件他差點被砍時也很心疼,但打過電話去說著說著就成了翻舊賬揭老底,重複強調他當初不聽話,沒父母什麽都做不好。
但事實上陸之道很優秀,如果沒有那些醫鬧者對他職業生涯的打擊,也不至於好好的一個人現在成這樣。
“阿姨,玨與你講真話。”崔玨放下手中的膠帶,轉過頭,嚴肅的盯著陸母看。
“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一些反複的念叨,而是親人的陪伴與鼓勵。您可能不知道,現在有一種病很容易讓人在生死簿上除名,那就是抑鬱症。
之前他一直很優秀,隻不過你們習慣了他的優秀,雖然自豪,但是不善於表達,一直以來時常以言語打擊他。我明白你們的苦心,你們希望他可以被激勵做的更好。但他的職業本來就意味著他要負擔更重的東西,比如說生命。
他沒有辭職時,幾乎每天都在做手術,時常通宵達旦。”崔玨語氣沉重的說道。別問她怎麽知道的,晚上地府需要加班他在做手術去不了,都是崔玨幫幹。
“你不用說這些,我知道他累,但是誰不累啊!不就是一點小挫折都過不去……我們又不是沒受過苦,當年不都是過來了嗎?”
陸母皺皺眉頭,打斷了崔玨的話。
“每一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他不是過不去挫折,他是生病了……”
崔玨和陸母在外麵貼春聯貼了一個多小時,回去後陸母就一直控製著自己的話,減少了嘮叨的頻率。
天下忽悠,舍她其誰?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