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郭知宜的神色卻一本正經,好似真的在關心他的傷情,有理有據地分析道:“藥味兒好像淡了許多,將軍是不是沒有遵守大夫的囑咐按時換藥?”
陸韶呼吸急促,注意力全其中在郭知宜鼻尖擦過的地方……和胸腔內劇烈跳動的心髒,意識不甚清明,隻失神地呐呐道:“沒有……我……按時換了的。”
“哦。”郭知宜這一聲拉得很長,尾音微微上揚。
郭知宜似是苦惱地想了一下,“那是怎麽回事呢……啊,我懂了。”
郭知宜眼中仿佛有靈機忽然一現,但是嘴角惡劣的笑卻是怎麽都壓不住,“我明白了,藥味被壓下去了才聞不到的。”
“壓下去?”
“是啊,被一股好重的酸味兒給壓下去了。”
陸韶:“……”
陸韶被戳中心事,眼神有些飄忽,視線因為局促而不知落在何處,耳廓也漸漸爬上了一層淡紅色。
陸韶抿了抿唇,梗著脖子道:“……沒有。”
但是,這個否定卻顯得那麽底氣不足,反而使欲蓋彌彰的意味更加明顯了。
郭知宜忍笑:“好,沒有。”
“那我不久之後要在花廳裏,就是將軍身下的這張桌子上,宴請範質和趙鳳,將軍要留下一起嗎?”郭知宜看著陸韶的眼睛故意道。
陸韶垂下眼不說話了。
“唔……啊!”郭知宜見陸韶忽然肉眼可見地萎頓了下來,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說的太過了,便低下頭打量著陸韶的神色。卻不料,陸韶忽然一個用力掀開了她,兩人的位置立刻調換了過來。
郭知宜:“……”
郭知宜:“……”
郭知宜:“……”
這下輪到郭知宜緊張了。
郭知宜縱然身量高挑,但相比陸韶而言,卻顯得出奇的嬌小。
剛才那種姿勢,被郭知宜做來,雖然曖昧卻還帶著玩笑的意味,但被陸韶做來……那便是十足十的危險了。
尤其是此刻,陸韶的眼睛微微發紅,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映著她的影子,閃爍著某種大型肉食動物捕獵一般的淩厲和……誌在必得。
郭知宜恨不得反手甩給自己一個巴掌,讓你沒事瞎瘠薄撩!
玩脫了吧!啊!
好在,原主為人狠戾,殺伐果斷,陸韶對原主一直有層淡淡的畏懼之感,而現在的(穿越而來的)郭知宜雖然沒有原主的狠絕毒辣,卻也沒有崩人設,一直表現得非常強勢。兩個人互通心意之後,陸韶對郭知宜沒有了畏懼疏離,但在郭知宜麵前依然不自覺地就……慫了起來……
比如現在,八百年來頭一遭翻身,陸韶的腦子超負荷運轉了良久,依然亂糟糟的,壓根想不到什麽趁虛而入、趁勢揩油……相反,一看到郭知宜麵無表情的臉,就、就莫名有點慌……
最後隻悶悶道:“那兩個人是客人,宴客之道,男女不同席。”
郭知宜啞然,還不承認呢,這酸氣,宛如實質了。
郭知宜忍住笑意,“嗯嗯,將軍說的有理,那便讓將軍來招待吧。”
“???”陸韶麵露疑問。
郭知宜推開陸韶,拍了拍陸韶的肩膀,眨眼道:“郭大小姐有事先回了郭府,實在抱歉,但沒辦法,隻能讓暫居此地的陸校尉代為招待。陸校尉不願意嗎?”
陸韶垂眸沉思,不知想到了什麽,麵色漸漸發紅,局促地點了點頭。
郭知宜失笑,搖了搖頭,“那就全看你的了。”隨即,轉身離去。
不過,離開的身影越看越帶著點……難得一見的狼狽和倉皇。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