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時,出宮路上。
“你走慢點啊。”
李銳身高腿長,走路帶風,白憐幾乎是跑著才能跟上李銳的步子。
李銳不耐地停下,轉身盯著白憐,“你跟著我幹嘛?”
“回,回家啊。”白憐喘息著,氣息不穩。
“白家在那個方向。”李銳麵無表情地指向一側。
“可義母過了,讓我盡可以把許家當成自己家。”白憐神色無辜。
李銳想起自己愛操心的母親就一陣頭疼,是有多息多一無所知,才會把白家這丫頭收為義女?
李銳麵色隱隱發青,“白姐難道聽不出來這不過是句客套話罷了?”
白憐一臉受傷,“將軍的意思是,義母不過是同我虛與委蛇,待我也是虛情假意?嗚嗚,我不信,我要找義母問清楚。”
李銳:“……”
李銳深呼吸,“白憐,這裏就你我二人,你裝什麽裝?!”
話出口,李銳登時便後悔了,對一個女子這種話實在有些重了。
但不等想出什麽補救的話,李銳忽然發覺眼前的女子神色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變了。
白憐仍是笑著,圓圓的臉蛋,水靈的桃花眼,看上去柔和得不帶分毫攻擊性,但出的話卻刻薄尖酸,專往傷口撒鹽。
“裝?我是裝,可放眼世間,誰不裝呢?你心心念念的長安郡君不也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白憐!”
“怎麽,你生氣了?也是,怎麽能不生氣呢?畢竟你心裏念著人家,人家卻不喜歡你啊,”白憐麵露諷笑,憐憫道,“連我都看的出來,長安郡君喜歡的分明是那個英俊的冷麵護衛,那個護衛不用通報就能進入鍾靈宮,而且他一來,我們就被趕了出來。甚至,長安郡君的最後一席話,分明是不想你和她牽扯過多,哈哈哈,李將軍隻怕一腔癡心錯付,平白請了我去給她診脈,還搭進去一個承諾。”
“白憐,你到底想什麽?”李銳拳頭攥起,青筋暴露,咬牙道,“我不同女人一般計較,但你若故意激怒我,我……”
“你會怎麽樣,罵我,打我,殺了我?”白憐眨了眨眼,目光恢複清明,挑眉一笑,“但有白家和義母在,你打不了我,也殺不了我,充其量就罵我兩句解解恨罷了。”
李銳閉了閉眼,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他想,自己應該快被氣暈了,不然他怎麽恍恍惚惚間覺得白憐的臉上寫著五個大字——“快來罵我呀~”
李銳青白著臉艱難地、克製地試著講理:“白憐,你好歹也是名門閨秀、世家千金,理應通文識字,能明大義,為人賢德,儀態……”
李銳絞盡腦汁,得口幹舌燥,幾句話翻來覆去地倒騰,大意就是——
您可要點臉吧。
不料,白憐卻是一臉誠懇和敬服:“將軍對《女訓》也如此熟悉,白憐真是自慚形愧。”
李銳氣得手指頭尖都在哆嗦,“白,白憐……”
白憐閉上眼,綿長地、餮足地喟歎一聲,“哎。”
李銳:“……”
白憐睜開眼睛,目送秋波,光彩照人,靦腆一笑,“將軍喚著白憐名字的聲音,真真是好聽,要是能喚白憐‘憐’就更好了呢。”
李銳被憋得氣息不穩,用盡最後一絲理智克製著,一字一頓:
“英病?”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