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年輕清亮的聲音自門邊傳來。
堂內的三人俱是一驚,同時循聲望去——
一個身材頎長的青年裹著簌簌寒風大踏步而來,垂首俯身依次見禮。
青年著一身利落的箭袖武士服,腰身收束,身姿挺直,猶如一柄利劍。美中不足的是,一張俊美的臉被額角的刺字給毀了。
“你是……”白詢莫名覺得青年的身影有些眼熟,疑惑地看向嚴淵。
嚴淵看了一眼,笑道:“這是陸韶陸校尉,乃侍衛親軍的一名訓練官,奉長安郡君之命前來,有要事稟告諸位大人。”
“哦?”白詢微微一笑,“不知郡君有何要事?”
陸韶:“郡君聽聞趙侍郎一家被緝拿,心中有些疑惑,因為郡君當日所見,不止一批刺客。”
“什麽?”三饒麵色有些難看。
陸韶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像,“三位大人請看,那幾名死在牢裏的刺客,有兩人身上同一部位都刺著這種紋路,其他幾人身上並沒櫻”
白詢接過畫像,細細觀察片刻後搖了搖頭,遞給了薑茂典,薑茂典看罷也是一頭霧水。
“這是……”
陸韶垂眸答道:“這是漢水之畔的殺手組織——伏雲的圖騰。”
“伏雲?我從沒聽過。”薑茂典琢磨片刻,搖頭道。
白詢目露深思之意,“我倒是聽過,這個殺手組織的據點恰好在大周、南麵的大梁和南平三國交界之地,不受任何官府轄製,在當地十分猖獗,手段也非常殘忍。難道這件案子是他們犯下的?”
陸韶淡淡地瞥了一眼嚴淵。
嚴淵眼神一變,歎著氣道:“實不相瞞,在下懷疑這件案子正是伏雲的人犯下的。今晨差役又搜查了一遍趙府,在趙二公子的內室之內搜出了一個帶有這種圖騰的令牌。”
“什麽??”
薑茂典張了張嘴,糊裏糊塗道:“那趙溫綸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的應該不是趙二公子,”嚴淵蹙著眉,“趙大公子堅持自己沒有劃傷趙二公子的臉,而我們找到的這具屍體則被劃得麵目全非,像極了故意抹去死者樣貌,如今下麵的人正在對老仆和趙大公子嚴加審訊。”
薑茂典眉頭深鎖:“希望如我們所料。”
白詢沒有吭聲,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嚴淵一眼。
-
一間光線昏暗的閣樓內。
啞默的黃昏下,遠處黑色樹影隨風輕輕搖動。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坐在窗邊,雙手交握,幾縷暮光透窗而入,將他的臉籠罩在一片朦朧之鄭
黑衣侍女恭敬地跪在地上,“恭喜公子,得償所願。”
男人輕笑了一聲,聲音低沉,“是件喜事,隱忍八年,終於手刃了那一家人,的確是件喜事,去稟報主公吧。”
“是。”
“不好了,”一個心腹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公子,趙家人被放回去了。”
“什麽?”男子一把揪住了心腹的衣領,目眥欲裂。
“消息,消息準確,今傍晚時分,趙家人已經完好無損地被放回去了。”
什麽?
怎麽可能?
他隱忍埋伏了八年,費盡千辛萬苦,特意安排了各個看似巧合的事件,才把大理寺的視線一點一點放到趙家。現在跟他,他所做的一切白費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