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道:“嚴姐姐所飲下的酒,名喚歡顏露,和春華酒有異曲同工之處,卻遠不及春華酒性烈,最多不過半個月,便自行解了。”
“可憐見,太好了,太好了,”嚴夫人反複道,幾欲喜極而泣,“我,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報答白姐是好。”
白憐垂著眼笑了笑,一邊著,“夫人不必客氣,女並沒有做什麽。”另一邊輕輕將嚴瑾瑤的袖子往上捋了一截兒。
“嘶。”白憐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嚴瑾瑤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上去委實嚇人。更讓人不忍看下去的是,臂內側竟是大塊大塊凍傷後的紅腫。
白憐皺眉看向嚴夫人,嚴夫人雙眼微紅,不忍地別開眼。
“嚴姐姐這是何苦呢。”白憐聲音極輕地長籲一聲,從袖中取出一個藥瓶,在嚴瑾瑤手臂上輕輕推開一層淡綠色藥膏。
華菱見狀,上前道:“白姐,奴婢來吧。”
白憐將藥遞給她,“早晚清洗之後各塗一次即可,明日我再派人送些過來。”
華菱感激不已。
白憐婉言謝絕了嚴夫人留膳的請求,徑直回了白府。
眼尖的下人瞧著白憐的臉色不大對勁,立刻去找了白延釗,但白延釗恰巧不在府裏,幾個侍衛猜拳後選出了一個倒黴蛋去了解情況。
十一抱頭直嚎,“怎麽又是我!”
同僚一臉同情地拍了拍十一的腦袋,“去吧,十一!”
十一吼道:“不準我!”
十一吼完,又癟著嘴補了一句,“十一隻有七哥能劍”
同僚踹了他一腳,“還念叨七哥呢?快去看看憐姐又在鬧什麽幺蛾子!”
十一苦哈哈地去了。
未至芙蕖榭,先聽到了裏麵劈裏啪啦的打砸聲,十一抖了抖,做好了心理準備,才緩緩推開芙蕖榭的門――
白憐正懶散地半躺在軟榻上,芙蕖榭裏伺候的下人戰戰兢兢地跪了一地,一旁則是滿地的瓶盆碎片。
白憐比寒玉還要冷的聲音順著絲絲縷縷的北風鑽入地上每個饒耳中:“趁著本姐還有耐心,你們最好主動交待,否則,你們就全都跪到那裏去好好回想吧。”
丫鬟順著白憐指的方向看去,被滿地尖利的碎瓷片駭得全身發抖。
十一:“……”
十一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幾步,幹笑道:“憐姐這是?”
白憐眼瞼微動,“怎麽,我管教下人,大哥也要管?”
十一訕訕一笑,“公子並無此意,隻是,憐姐這樣大的陣仗,屬下,屬下來看一眼,才好向公子交待,畢竟公子素來關心姐。”
白憐冷笑一聲,“現在看過一眼了?可以滾了?!”
十一幹巴巴道:“憐姐……”
白憐不耐煩地轉過頭,抬起一隻手搭在眉骨上方,沉著臉道:“還不肯嗎?”
院子裏依然一片寂靜。
白憐笑了,“如果沒一個人能出個一二,那就一起跪在那上邊好好想。”
丫鬟和護衛們騷動了一瞬,哭喪著臉彼此對視一眼。
“沒有人動嗎……”白憐喃喃了一句,然後勾唇一笑,緩緩起身,視線掃過跪在地上的眾人,最後定在一個年紀輕輕的丫鬟身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