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聳肩:“有區別嗎?”
白延卿咬牙堅持:“怎麽沒有?”
白憐把葫蘆掛到腰間,單手撐著樹幹,在白延卿擔憂的目光中一躍而下,拍了拍手輕鬆地笑道:“好,有區別,那我先走了。”
“對了,”白憐像是想起什麽,回眸遺憾道,“我的好二哥,你回來時怕是摸錯了門,你的院子在東南麵,這個是我們府裏最西北麵的角門。”
完飛也似的跑了。
白延卿:“……”
白延卿望著四周長得一模一樣的建築,長長地歎了口氣,蒼涼道:“在這個冷漠的家裏,連最後這點兄妹情都如此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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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郭知宜試探地叫了一聲。
郭維不理她。
郭知宜眼睛一轉,揉著手腕低聲哼哼道,“手疼,手腕酸了。”
郭維一個眼刀甩了過去,“你這雙手拉得了強弓,提得起大刀,怎麽卻握不得筆杆?”
郭知宜噠噠噠步跑過去,“不是握不得,是您讓安安抄的這東西,安安看不懂啊,這一看不懂呢,安安抄起來便一點動力都沒有,便頭暈眼花手抽筋……”
郭知宜誇張地捂著額角,甩著手腕,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還偷偷覷著郭維的神色。
郭維差點被氣笑了,李四福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郭知宜見郭維的臉色好了一點,立刻得寸進尺,“所以,安安不抄了行嗎?”
“瞧她這性子,”郭維指著郭知宜,搖著頭道,“怎麽越長大,越和鎮寧一個德行?!”
李四福笑了笑,鎮寧,鎮寧節度使,皇子郭榮,“郡君是殿下的親生女兒,可不是得同殿下相仿嗎?”
郭維十分霸道地道:“像鎮寧怎麽行?得像朕!”
郭知宜吃吃笑了出來,“那安安就便多陪在爺爺身邊,爭取學得像爺爺一點。”
郭維挑眉,“那就定了,直到年前都好好待在宮裏,不準亂跑。”
郭知宜:“……好。”怎麽把自己給坑了呢?
郭維心滿意足了,臨了還不忘布置家庭作業,“你手裏那篇文章是你父親寫的祭詞,你不想抄便罷了,但須得背熟。”
嗯?這回是她素未謀麵的父親在坑她了?
郭知宜歎了口氣,幽幽怨怨地拿著回去背了。
負責記錄起居注的官員在本本上唰唰地記下了這則帝王軼事,一笑而過。渾然不知,多年以後的官員翻看這條記錄時,是以一種多麽震驚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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