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萬沒想到,郭榮的要事,就是帶她出來買衣服?!
跟著父親逛街買衣服,對郭知夷兩輩子來,都是第一次。
然後,這個第一次給了她一個無比深刻的教訓。
“安安,來看看這套衣服喜歡嗎?”
郭知宜看著郭榮指著的桃紅上衣柳綠下裳陷入了沉默。
郭知宜實在很難背著良心喜歡。
“大哥,長安,你們也在?”被郭維收做義女的傅家女忽然走了過來,言笑晏晏,“真是巧了。”
郭知宜半垂著眼,掩住眼中的戲謔,輕笑道:“正巧,姑姑也來看看父親千挑萬選出來的衣裙如何?”
郭榮扭頭笑了笑,“是啊,義妹也來看看,這套衣服安安穿上如何?我瞧著倒是挺鮮豔的,年宴上定不會被其他姑娘比下去。”
傅家女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確實,很鮮豔。”傅家女斟酌著道,眼神複雜地看了郭榮一眼,“可,長安好像很少穿顏色這麽豔麗的衣服?”
郭榮一愣,“也是。”
郭知宜立刻見縫插針:“父親忘了,女兒這段時日穿不得這種豔麗衣服。”
原主的母親和祖母去世得突然,百日的熱孝期內,郭知宜從陳州趕到封丘,從封丘踏入京城,一直奔波,一路打打殺殺,沒有正兒八經地服喪就出了百日。
可出了百日,又逢上新朝初立,皇家血脈孤零,朝堂內外諸事繁雜,又兼禮法混亂,郭維甚至默許了郭意城和她不必嚴格守孝,雖然酒肉娛樂自是不沾,可外出、赴宴一應如常。
畢竟,經過了一番腥風血雨的改朝換代,文臣武將都不可避免地有親人辭世,如果在建國之初,這些人都去披麻戴孝了,隻怕朝廷難以挺過這段動蕩時期。
郭榮想到什麽,神色肉眼可見地低落下來,靜默許久,沒有開口話。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沉重。
郭知宜歎了口氣,“父親......”
郭榮深呼吸了下,抬起頭微微笑著,“沒事,好了陪你走走的,我們去下一家看看?”
郭知宜無奈地搖了搖頭,“改日再來吧。”
郭榮明顯是在強撐著笑容,今實在沒什麽心情了。
“你......”郭榮啞然,偏過頭不自在地咳嗽了幾聲,眼眶悄悄泛起一絲淡紅。
傅家女站在一旁,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兩父女,終是輕輕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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