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知宜想了下,“宮宴上,趙大人宣稱對你有意?”
“不錯,”史傾棠嘲弄道,“這不,上趕著討好趙大人,巴不得把我嫁出去呢。”
郭知宜失笑,一時竟不知該感慨史家旁支實力作死,還是該感歎史傾棠外柔內剛出手又狠又準。
就借著這麽一次的宴會,幾乎直接按死了蠢蠢欲動的旁支?!
而且,不但解決了糟心的旁支,還一口氣請來了陛下、皇子、京師權貴和這麽多史照溫生前的弟子,明明白白地警告了那些對史家心懷不軌的人——史家雖然沒落,但依然不可覷。
這麽一來,那些明裏暗裏覬覦史家的人,出手之前就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了。
一勞永逸,毫不拖泥帶水。
“但是,今公諸於世的那些字畫......”郭知宜唯一想到的疏漏就是這個了。
史傾棠一笑,“今拿出來的那些,消息靈通一點的都知道在我家,沒什麽關係。換個角度看,我今坦坦蕩蕩地擺了出來,至少大周的市場明麵上不敢出現這些字畫的身影了。如果實在無法,還是被盜了,那隻明......意如此。”
史傾棠的話裏帶著幾分灑脫,連帶郭知宜也忍不住釋然地笑了出來。
“但你今日可算是切切實實地把趙大讓罪透了,日後得加倍心了。”郭知宜提醒道。
“郡君不也早就把讓罪了嗎?”史傾棠笑著反問,“如此,你我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郭知宜哂笑。
史傾棠望了下遠處的素衫人,眼睫微顫,“雖我的師伯和師叔們並不是個個都像魏師伯和房師叔一樣地位顯赫,但他們的才華並不遜色多少,郡君和大皇子殿下可以和他們聊聊。”
郭知宜會意。
史傾棠點零頭,“雅集那邊我還得看著,先走一步。”
郭知毅頭,朝她擺了擺手。
史傾棠的身影消失在亭中之後,陸韶立刻鬼魅般出現在郭知宜身旁。
郭知宜喝了口茶壓驚:“你怎麽每次都出現得這麽突然?”
陸韶看著郭知宜嗔怒的模樣,心頭忽地軟了一下,唇邊忍不住就掛上了一絲笑意,壓低聲音道:“郡君怎麽還沒習慣?”
“嗯?!”郭知宜陰險一笑,“陸韶你確定要在這裏和我掰扯這些?”
陸韶莫名後背一涼,他下意識地轉身回頭,正好看見郭榮犀利的眼神。
陸韶:“......”
郭榮直勾勾地盯著陸韶的舉動,那眼神活像是家犬撞見了前來叼雞崽的黃鼠狼,家犬警惕地盯著黃鼠狼的一舉一動,尾巴暴躁地甩著,隻要對方稍有動作,就能撲上去扼住對方命閱喉嚨。
咳咳,雖然這個比喻不太好聽,但真的很像。
郭知宜汗了一下。
繼而輕輕咳了一下,招呼著郭榮坐了下來。
所幸家犬不是瘋犬,還有一身斯文友善的皮囊在,裝也裝得出一副謙和慈愛的長輩模樣,“你們在聊什麽呢?”
郭知宜眨眼,“在聊成親的事。”
陸韶:“!!”
郭榮咬著牙微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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