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知宜撿起脫手飛出去的匕首，放在眼前正反看了看，“呦，還帶著劇毒呢？”
楚拾戈恨恨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郭知宜勾唇一笑，蹲在楚拾戈麵前，冰涼的匕首貼著對方的臉緩緩劃過，“哥哥長得那麽好看，我怎麽舍得呢？”
楚拾戈愣了一下，臉色青青白白，變換不定。
“所以，還是先毀了這張臉，再殺吧，這樣就不會太可惜了。”郭知宜微笑地看著楚拾戈，“你是不是？”
楚拾戈突然瘋狂地掙紮了一通。
郭知宜麵色不變，用匕首比劃了一下，仿佛作畫者在認真思索該從哪兒落筆似的。
“就從這裏如何？”尖銳鋒利的匕首抵在眉尾的位置，“哥哥的眉毛修得倒是恰到好處，從眉尾到眼尾再到唇角，正好能連成一條直線。”
楚拾戈劇烈但徒勞地掙動許久，最後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尖銳的寒鐵一點一點刺到他的皮膚上――
“等一等！”
“怎麽了呀？”
楚拾戈崩潰地低吼：“我！你想知道什麽，我都！”
郭知宜微微一笑，“不好。”
“為，為什麽？”楚拾戈不敢相信地反問。
“你是什麽人？你想，我就要聽嗎？”郭知宜搖頭，“再了，你要是騙我怎麽辦？我第一次獨自遠行，單純無知不諳世事，你隨意編造兩句假話就能把我糊弄過去了，我才不信你。”
楚拾戈一口老血梗在喉頭。
他覺得，不用郭知宜動手，他就該被氣得吐血身亡了。
“那、長安郡君要如何才願意相信饒話？”楚拾戈咬牙道。
郭知宜歪頭想了想，“啊，有了。這樣吧，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先回答試試，如果和我知道的一樣，我就相信你的，如果不一樣呢？”
郭知宜一笑，手中匕首甩出，深深紮進樹幹中，“你身後不是還有幾十個手下嗎？一個錯誤問題就用一條人命來換吧。”
楚拾戈愣了下，隨後驚怒地吼道：“你！你這個！蛇蠍女人！！！”
“欸？”郭知宜疑惑不解，“你隻要實話，不就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了？我也沒要非得殺人啊？你的性命，你兄弟的性命，不都握在你的手上嗎？如果真的殘忍，殘忍的是你才對。”
楚拾戈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如同噴薄的火山最後的餘威，煙霧散去，熱漿冷卻凝固，一切歸於平靜。楚拾戈閉了閉眼，“郡君請問。”
郭知宜在心底悄悄鬆了一口氣，“你們的頭領是誰？”
“不知道。”
郭知宜眼神有些危險，“你最好實話。”
楚拾戈硬邦邦道：“郡君的你們，指的是誰？我們嗎？我們寨子裏的統領自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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