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到不行的丫頭再聽不下去對方的汙言穢語,撒腿就跑,卻不料正好撞上了從胡同裏衝出來的馬車。
眼看高高揚起的馬蹄就要落在頭頂,丫頭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有眼前的黑色陰影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然而,就在陰影籠罩下來的千鈞一發之際,時間像是忽然停滯了一瞬,丫頭被忽然出現的一股巨力一扯,跌入一個柔軟的懷裏。
“你走路不看路的嗎?”救了丫頭的男孩子仿佛生就長著一張冷臉,隨便瞥來的一眼就嚇得丫頭抖幾抖。
男孩子鬆開對方,麵無表情地蹲下拍了拍丫頭裙角上的灰,然後起身丟給丫頭一個荷包,冷冷淡淡地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你最好心一點,下次你可未必有這麽好的運氣。”
丫頭愣了半晌沒回過神。
“怎麽來這麽晚?”
“銳表哥又救了一個人?”
“會武功就是好啊。”
“......”
男孩子匯入一群少年中,和勾肩搭背的同伴笑笑地離去,留下一串開懷的笑聲。
“銳......”丫頭站在盛夏的輕風裏,目送男孩的身影消失,口中喃喃道,“不知道是哪個銳......”
然而,不知道也沒有關係,對第一世家的白家來,要找到這個男孩子並不是難事。
所以那年,白家老夫饒壽宴上破荒地出現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李家,引得許多人百思不得其解。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本是一樁美事。
但美中不足的是,男孩子並沒有認出盛裝的丫頭。
或者,男孩子根本就忘記了街頭上不足掛齒的順手之勞。對他來,那隻是平凡日子裏一件平凡的事。
一麵錯,麵麵錯。
此後經年,當這段被記憶美化美化再美化的相遇成了丫頭最深刻的懷念,於故事的另一個主人公而言,卻不過是輕若浮塵。
白憐勾起唇角,臉上的自嘲之色更甚。
“算了,不提也罷。”白憐微歎,隨後一翻身抵在郭知宜身前,刹那間就換了副表情,看著郭知宜壞壞地笑道:“長安姐姐還記得春華酒嗎?”
“自然記得。”郭知宜麵色一凜。
這麽邪門的酒!
而且還差點害了嚴瑾瑤,她記憶深刻著呢!
白憐神秘一笑,“和春華同樣出名的,其實還有一種酒。那種酒,名‘秋實’,長安姐姐不妨猜猜秋實酒有什麽功效?”
郭知宜身子往後傾了傾,眯著眼道:“我猜,和春華差不離。”
白憐道:“效果差不多,但是挑人。春華酒讓女子意亂神迷,秋實酒則是讓男子快活似神仙......”
白憐附耳低聲了一串話。
郭知宜雙眸瞪大,劇烈地咳了幾下。
白憐嘻嘻一笑,單純無害的容貌和複雜多變的內在截然不同,“沒有任何亂七八糟的效果哦,長安姐姐要試試嗎?”
郭知宜麵無表情:“免了。”
白憐一陣惋惜,還想多兩句的時候,親衛恰到好處地走了出來。
“回稟郡君,您交代的東西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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