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一勞永逸。”
趙正誼定定地看著趙俊,瞳孔微縮,幹裂的嘴唇動了動,“好。”
“但是......”趙正誼垂下眼,神色盡掩,“郭知宜和她身邊的侍衛武藝都很高超,侄兒手中沒有得力之人,不知伯父可否借個武功高強的人?”
趙俊點頭,“明日自會有冉你府上,你隨意支使。”
“是。”
趙正誼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步步地退出去關上房門。
在院中灑掃的老仆無意中瞥見趙正誼衣角沾上的灰,心中劃過一絲狐疑,悄悄側身用餘光仔細打量了幾眼腳步匆匆的趙正誼,混濁的眼裏閃過若有所思。
當日傍晚,暮雲染紅半個空,披著白狐鬥篷的靜美女子緩緩走上汴水的古橋,然後在古橋拱起的頂處駐足,秋水明眸裏是水相接的壯美畫卷。
路過的人望見這一步,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不忍心打擾這如畫美景。
但是偏偏就有一個不解風情的老頭子,走路頭也不抬,直愣愣地撞得美人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路人眉頭一皺,下一秒就想捋袖子罵人。
卻見那美人穩住身子後,立刻回身扶住了罪魁禍首的老頭子,“老人家沒事吧。”
“沒事沒事。”
美人微微一笑,“那就好,老人家走路慢著點,心著點。”
路人目送老人離開,美人也轉身欲走,連忙拉著旁邊的人問道:“那個美人是哪家姐?”
旁邊的人指著汴水之畔的高閣,一笑,“那裏,史家大姐。”
路人悵然若失:“難怪,這般人美心善,原來竟出自大名鼎鼎的史家......”
“是啊,她是史家嫡係唯一的血脈,也是當今史家的家主......”
旁邊的人還在科普,但這個路人已經什麽都聽不進去了。
史傾棠半垂著眼,緩緩從街道上走過。過於出色的容貌,讓她顯得與整條街格格不入。不少人向她投來打量的目光,中間夾雜著低低的議論聲。
但她卻像渾然不覺,步履依舊從容淡定,像遺世獨立的仙人般從喧囂中穿過,回到自己的“洞府”。
關上門,史傾棠立刻卸下疏離淡靜的麵具,捂著胸口長長地喘了口氣。
“家主,您這是?”侍女看見史傾棠的模樣,立刻擔憂地上前扶起史傾棠。
“無礙。”史傾棠推開侍女,大步流星地往書房走去,進去片刻後又出來,手中攥著個一指粗、一拃長的木筒。
護衛在史傾棠院子周圍的侍衛見狀,立刻上前道:“家主有何吩咐?”
“速去東仙......不,風吟居,把這個親自交給範公子,要快!”
“遵命。”侍衛神情嚴肅,拔腿就走。
史傾棠舒了口氣,倚在書房門口,眸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趙俊打算直接對郭知宜出手,這倒是出乎她的預料。
按理,不應該。他的一眾謀臣難道拎不清輕重緩急嗎?
性子偏穩妥的趙正誼應該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吧?
史傾棠想起線人特意提起的細節,微微眯起了眼,意味深長地笑了下,“趙正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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