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嚴瑾瑤想起前陣子,因為她誤飲的那杯春華酒牽出的一係列變故,不安道,“白大人那件事不就是因為女兒……”
嚴淵打斷她,勸解道,“那件事是因為政爭波及到了你,不是你引起了後麵的紛爭。是為父沒有盡到責任沒有保護好你,你沒有做錯什麽牽連到嚴府。從頭到尾,你隻是個無辜的受害者,不要多想。”
“……是。”
嚴瑾瑤在書房待了許久才離開。
“聽見了?”嚴淵翻開本書在看,聽見輕微的響動後,一掀眼皮子,“你妹妹為嚴府做的考慮比你可多太多了。”
嚴和頌從書架後走出,臉上不見了慣常的嬉皮笑臉,神情嚴肅認真,“瑾瑤一向敏感多慮是不錯,但以往她並不會過問有關朝政的事情,但今日……不但提起了,看樣子還思考過很多次。二王之爭?嗬。她一個閨閣女兒如何得知這些?
嚴和頌眼睛暗了暗,“看來咱們府上也不幹淨。”
嚴淵歎了口氣,放下書遙望了眼窗外。
幕深藍,弦月如鉤。
汴京的表麵沉寂下來,而汴京的深處獠牙和觸手才剛開始張開。
夜風拂麵而過,夜巡的禁衛軍隊若有所察,齊刷刷地亮出了兵器,“什麽人?!”
“喵嗚~”綠色的眼珠在黑夜裏有些詭異。
“是貓啊。”隊的兵士嘟囔著轉身離開了。
幾步之遙的轉角處,蒙麵人靜靜走開,無聲地穿行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鄭
一扇普通的窗戶悄然推開,昏黃的燭光流瀉而出,很快又消失了。
年輕男人警覺地朝窗外看了看後,輕輕關上了窗,轉身朝向進來的蒙麵人半跪了下來。
“大人。”
等在房間裏的另一個人也俯身行了一禮。
蒙麵人“嗯”了一聲,沒有摘下麵巾,翹著腿坐到房屋正中的交椅上,單手撐著側臉。
“子夜,北麵如何?”是個女饒聲音,隔著一層麵巾,聽不出明顯的音色。
方才關窗的男人抬頭,“一切如常。”
“平靜是風濫前兆,這次我們要先發製人。”蒙麵人下令道,“子夜,暗中聯係易州邊軍,做好防備。”
“青邱,‘東仙’和‘西樓’如何了?”
青邱垂眼答道:“汴梁城,東仙客似流水,西樓蛛網密布。”
蒙麵人不甚明顯地笑了聲,站起來走到青邱麵前,彎腰,在青邱耳邊道,“做的很好,但還不夠,我要的是,東仙客是四海客,西樓網是九州網。”
“……屬下明白。”
燭火顫動,蒙麵饒影子隨之動了動,低低的話聲戛然而止。
“出來有段時間了,我先回去,有事暗號聯絡。”
蒙麵人輕巧地跳窗而出,在牆頭和屋頂飛躍而過,身姿矯健,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鄭
晉王府。
燭熄人靜,唯餘月色皎然。
春夜的風輕輕吹過,送來一縷簫聲。
不遠不近,嗚咽清寒。
屋頂的蒙麵人腳步一頓。
翻身跳入院中,走了兩步,抬眼就看見涼亭邊,有人浴月華,吹洞簫,衣袂輕揚,飄然如仙。
蒙麵人站在原地,輕聲道:“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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