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周站直身子,負手而立,理所當然道:“見麵禮。”
“???”
“傾棠的弟子自然也是我的弟子,來,叫聲師公聽聽。”
“…………”薄越真誠地道,“弟子不敢替老師擅作主張。”
高行周哼了聲,神情從容自信,“早晚的事。”
薄越目送高行周跳進院落中,朝書院內部走去,心中默默疑惑,是不是武功好的人都不愛走門和樓梯呢?
他搖了搖頭,揚手在後麵叫住高行周,“元帥,您的玉佩!”
“長者賜,不可辭。”
……恕他直言,您入戲太深。
高行周並不知道薄越如何腹誹,或者,就算知道也不在意。他輕車熟路地撥開花叢柳枝,繞過曲徑遊廊,找到了史傾棠所在的清靜院。他並未上前打擾,而是無聲地攀到樹上,透過林葉縫隙暗暗地看著下麵。
不少書生聞訊而來,一見到考核他們的竟是一個女人,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零星還有幾人扭頭就走。史傾棠的麵色自始至終從未變過。哪怕有人故意刁難,也全都被史傾棠不軟不硬地懟了回去,而且還旁征博引,從三墳五典,到諸子百家,再到經書綱紀,信手拈來,得人啞口無言。以至於到後來,不少等在旁邊的人竟全失了穩重之態,隻顧著拍手叫好了。
熱鬧和人氣兒蠻橫地撞碎了一院清幽。
高行周遠遠看著,心情大好。
時人多不喜女子拋頭露麵,他卻沒有這種狹隘觀念。在他眼中,女子之中不乏有能人,她們腹有才華,身懷奇藝,不該也不會被囚於閨閣後宅。
比如前秦王朝的平陽公主,和那位不可一世的女帝。
再比如,當世的長安郡主,和他眼前的史家家主。
他很欣賞這樣的人。
尤其是……
高行周的目光寸寸從史傾棠身上拂過,看她容色勝春棠,看她才氣靈比仙,看她一身明竹清風疏疏淡靜之下——隻有他知道的別樣風情和人間煙火。
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抬眸、低眸,展眉、凝眉,淺笑、暢笑,每一個微不可察的表情下都藏著動饒顏色。
哦,還有那張一貫表現著疏冷端方的臉……
高行周笑了下,也隻有他知道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冷皮囊下,藏著怎樣旖旎風月的七情六欲。
隻有自己能親手撕破偽裝的皮囊,隻有自己能親眼目睹真實的喜怒,隻有自己能擁抱親吻、將那個人拉入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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