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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榮身邊安定了,郭意城舅父楊敏學這邊卻是陡然生變,氣氛劍拔弩張。
趙殷義子江離川神色悠哉,高坐在大堂正中央。
楊敏學臉色鐵青,直直地站在旁邊,怒目而視,卻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樣。
“太常寺一事你既已如願,為何還來找我?”
江離川環顧四周奢華的擺設,淡笑,“這次不是我要來找國舅爺,是義父有停”
“北境苦寒,遼人頻頻進犯,煩請國舅爺置備些戰馬、糧草相助一二。”
楊敏學皺眉,大為不解:“北麵的戰事似乎並不吃緊?”
“欸,戰備的東西誰嫌少呢?”
楊敏學遲疑一瞬,還是沒同意:“西北戰事緊張,朝中根本沒有多餘的戰馬、糧草,就算有,我也調動不了。”
江離川笑笑,“眼前不就有大批糧草未登記在冊嗎?還是國舅爺能插得上手的。”
楊敏學眼皮子一跳,“什麽?”
江離川道:“康王殿下奉命去追查的這一批啊。”
江離川聲音輕飄飄的,“殿下率軍圍剿匪窩,匪寇被逼得走投無路,一把火燒了糧草。康王殿下奮力施救,拚盡全力從火海中救下半糧草,多感人。”
楊敏學冷聲道,“大半糧草實際卻是被你們的人暗中掉包運走了。”
江離川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對方語氣中的譏諷,認真地盯著他,“國舅爺不覺得這是個極好的兩全之法嗎?你爭名,我得利。不滿意的話,這利也可以分國舅爺一半。”
楊敏學不屑地冷哼,“楊某愛財,好鑽營,卻有一點,不要這沾著人血的不義之財。”
江離川拍著桌子大笑,“國舅爺找到我義父,請他鼓動定難軍劫走糧草之時,為何沒想到這糧草也是幹係人命的東西呢?”
“素來軍機如火,一刻不得延誤,國舅爺為了博一個功名,手底下不知沾了多少沙場男兒的鮮血,現下卻什麽不要沾著人血的不義之財,豈非虛偽至極?”
“你你你……”楊敏學漲得臉紅脖子粗。
江離川起身,逼近楊敏學,以一種壓迫力十足的口吻道,“況且,在下也隻是過來知會國舅爺,而非商量,明白嗎?”
他垂眼輕蔑地掠過臉色難看的楊敏學,起身往門外走去。
將出門口時,腳步停了一下,回首又一笑,陰翳危險,“來還是多虧了國舅爺把康王殿下送出京城呢。”
楊敏學從這句話中察覺到不詳的預兆,腿一軟。
踉蹌著追過去,驚怒交加地高聲問道,“你什麽意思?”
江離川未解釋。他輕輕一掙,就甩開了楊敏學。聞聲而來的心腹侍衛麵麵相覷,未聽見楊敏學施令,無一敢上前阻攔。
江離川在一片刀光中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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