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滿室闃寂，隻餘昏黃的燭影不甘被冷落地搖曳著。 “……”白憐似乎想什麽，可是嘴唇動了動，什麽也沒出來。 精致的臉上，哀傷一閃而過，快得像隕星。 她伸手從書案上拽過一塊帕子，擦了擦手，走到李銳跟前，一手搭在對方肩頭。 微微低頭，湊過去輕聲歎氣：“真倒黴，我明明最不想讓你看見的。” 李銳偏過頭，線條鋒利硬朗的臉冷得像冰，呼吸卻輕顫著。 “為什麽殺人？” 白憐眨了兩下眼，悲衫：“你看，你滿臉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表情，表明好像在質問我，可心裏已經先入為主，給我判了死刑。你還想讓我什麽呢？” 李銳被噎住，“你可以解釋。” “可你會相信我的狡辯嗎？”白憐聲音有點尖，臉上的憂鬱也突然一變，成了神經質般的乖戾。 “你簡直胡攪蠻纏！”李銳也有些惱了，一拳錘在置物的木架上，瓶瓶罐罐跟著嘩啦碎了一地。 這巨大的動靜同時驚動了正在對峙的兩人。 白憐渾身一顫，猛地推開李銳平地上去撿地上的碎片。 從李銳的角度看，她肩膀聳動，全身發抖，像是在抽泣。 李銳看了眼自己的手，緊皺眉，無聲歎口氣，伸手去拉白憐。 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白憐頭也沒回，扣住李銳的手臂，反手一張帕子捂住李銳的口鼻。 “你……唔！” 刺鼻的味道順著鼻翼猛衝進肺腑，空氣霎那間變得稀薄。李銳反射性按住脖頸，卻抵不住一陣又一陣窒息福 片刻後，噗通一聲，人高馬大的李銳一頭栽倒在地。 白憐半蹲下來，緩緩拉下掩住口鼻的綢布，探身吹滅療燭。 室內歸於黑暗，重物在地麵拖行的“沙沙”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