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玲就:“你不記得我啦?在學的時候,咱們還在一個班呢!”
邵玲長的很普通,不醜也不俊。姚大廈記人,也跟長相沒關係。誰對他好,他就能記得誰。
姚遠:“記得。”就問,“你為啥,不……上高中?”
這時候,他話倒比背語錄利索許多。背語錄那是故意裝的。
邵玲回答他:“我媽啦,這年頭上不上學沒多大用處,上了高中也得去農村插隊。我初中畢業,正好我媽身體不好,提前退休,我就過來頂她的班了。”
著話,已經接近了村東頭那個公廁。劉二趕這時候已經挖完了廁所,趕著驢車回去了。
在村東頭的公廁東麵,是一條很寬很深的露排水溝。村裏的生活廢水,都排到這個排水溝裏,再由排水溝,排到南邊的河裏去。
排水溝上麵有一座水泥板的橋,過了橋,就是公廁和礦機一村。
過了橋,邵玲就把廠裏發的,白色的口罩戴上了,把臉蒙的嚴嚴實實的。
姚遠明白,邵玲不是嫌這裏臭,而是不願意讓別人認出來。因為在大多數人看來,做清潔工和掏大糞的劉二趕差不多,是最下賤的差事了。
邵玲戴好口罩,和姚遠一起,往村南麵的村委會大院方向去。
薑姨已經在村委會大院裏等他們了。姚大廈第一上班,她不放心。一上午沒等到他回來,就更不放心,幹脆來村委會等著他們。
兩個人進了院子,把工具放好,邵玲摘了口罩,準備回家。她家也在一村住著的。
這時候薑姨就從村委會的屋裏出來,拉著邵玲問:“玲呀,你們今咋回來這麽晚,出啥事兒啦?”
邵玲和薑姨挺熟,就笑著對她:“都是這個大傻給鬧的,要不早就回來啦。”
薑姨就問:“大傻又犯啥混了呀?”
邵玲就把早上開學習會的經過給薑姨學一遍,最後格格笑著:“大傻把張隊長腦漿子都要鬧出來啦,張隊長直接服啦,就,你以後直接在村裏等著,不用來隊上啦。”
完了,薑姨就和邵玲一塊回家,姚遠在後麵一聲不響地跟著。
和邵玲分了手各自回家,薑姨就領著姚遠來自己家吃飯。進了外屋,薑姨坐在椅子上,又讓姚遠坐在馬紮上。
薑姨看著姚遠問:“你啥時候會背語錄了?”
姚遠:“抗抗,整,語錄,不,不離口,我,聽,聽會好多了。”
薑姨又問:“背語錄,就是為了不用早上去隊上報到,是不是?”
姚遠就低著頭不話。
過一會兒,薑姨就問:“大傻啊,你跟薑姨句實話,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姚遠看看薑姨,過一會兒:“薑姨,我,啥……啥時候,傻,傻啦?我就是,……話,不……利索。”
抗抗做好了飯,從廚房進來,正好聽見姚遠話,就學他的話:“薑姨,我,我就……是,是個,大……傻子!”
薑姨就罵:“滾一邊去,你要有大傻這個心眼兒,我還不操心了呢!”
薑抗抗就瞪眼瞅她媽,然後就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來:“也對,我要跟大傻一樣,就不用去插隊,也去街上掃地,你就不用操心了。以後,我,我就……就是,薑……大傻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