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想通過他這位搞外貿生意的舅舅,為慧的服裝廠引進一些現代化的製衣設備。
可他現在是生意人,也就明白生意人無利不起早的毛病。直覺上,他感覺聽這位舅舅的,來看看他的目的,好像總是不那麽充分。
按理,在廖家的產業上,姚叔她媽也應該有繼承權的。那麽,廖家海外那麽多的資產,姚遠這邊,也應該有或多或少地繼承權。
他這位舅舅,就不怕姚遠要屬於他母親的那份資產嗎?
內陸現在還很窮啊,誰不想找到一個海外關係,多少的弄點錢來改變自己的生活狀況呢?
姐姐都沒了,他大老遠巴巴地趕過來,又絲毫不財產的問題,那還不如不來呢。
可他為什麽大老遠非要過來呢?
姚遠總覺得這裏麵有事兒。當然了,對方不提,他也不提。
就算這位舅舅真是來看他的,他想求他,到他走的那一再,也還來的及。
萬一廖景荃有別的事兒呢?他首先了求人家,人家拿他的所求做為交換條件怎麽辦?還是再等等看吧。
廖景荃是包了一輛轎車過來的,轎車就在房頭不遠的地方等著。
所以,大家在屋裏一會兒話,他就表示要到城裏的烈士陵園,先去看看姐姐和姐夫的墓地,祭掃一下。
薑姨就去幼兒園接搖搖和媛媛,坐廖景荃的車去城裏。姚遠還是用摩托車帶著抗抗,先去公司,給美美打電話,讓她也抽空下來,大家中午一起吃個飯。
給美美打了電話,姚遠又帶上抗抗,去姚叔父母的墓地。
廖景荃一來,姚遠就顧不上防備張建國了。反正家人都在身邊,又有廖景荃在,估計相關單位的人也會有在暗處的,他也就不怕張建國玩狗急跳牆。
烈士陵園裏,廖景荃按照南方的習俗,在姚虎夫婦墓前擺了香案貢品。在祭祀方麵,南方人更講究一些,好多他要的東西,在這邊買不到,也隻能湊合了。
廖景荃站在當中,大家都圍在他身後。隻見他神色肅穆,點了杆香,恭恭敬敬給姚虎夫婦上了香,然後退回來,垂首彎腰,就那樣站著,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他竟然低聲啜泣起來。看來姐弟二人過去感情頗深,他這也是動了真情。
再過一會兒,他的眼淚越來越多,竟然忍不住失聲痛哭。
“阿姐!”他終於出聲,“你當年離家,爹是不同意的!爹是通情達理之人,又怎會不知你是有誌向的?可是,爹愛你,勝過愛我們弟兄!他怕的,恐怕就是從此永別!
爹臨終,嘴裏還在念叨你的名字,老人家見不到你,不肯閉眼啊!
可誰又知道,按時間推算,你竟然先爹走了好多年呀!
阿姐,倘若你當年不走,我們一家人團聚在一起,享倫之樂,那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啊!
你,你這是何苦啊!你這麽執拗,最後卻落得埋骨異鄉。我這做兄弟的,要來看你一次,都要大費周章!
可是,除卻親人,又有幾人可以記得你?你何苦啊!”
廖景荃這時候的,就大都是南方土語,姚遠和家人就聽著背勁了。
可姚遠還是大致聽懂了他的意思,無非是怪罪他的姐姐舍棄家庭,投身革命,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是不值。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