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青帶著微微的笑意:“這倒是聽說了,所以呢?”
那婆子見薑寶青很好說話的樣子,膽子大了些,賠笑道:“……大奶奶這院子裏的冰就有些不太夠了。我們二夫人聽了這樁事,特特從自個兒的份例撥出些冰來,讓老奴給大奶奶送了過來……”
說著,那婆子揮了揮手,身後那兩個小廝搖搖晃晃的把那桶冰來往前抬了抬,婆子示意薑寶青看,頗有幾分邀功的語氣:“說來我們二夫人是真的心善,特特囑咐了,說是大奶奶跟大爺年輕,定然不耐熱,這冰是一定要供足了。大奶奶您看,這都是我們二夫人對您跟大爺的一片心啊。”
容嬤嬤在旁邊微微蹙了蹙眉,礙於身份,隻是看了薑寶青一眼,沒有開口說什麽。
她浸淫後宮久了,這裏麵的彎彎繞繞幾乎是一耳朵就能聽出來。
什麽憐惜小輩不耐熱,這兒說的好聽,到時候七嘴八舌的傳出去,說不定就成了大奶奶跟大爺目無尊長,連長輩的冰例都要貪!
容嬤嬤正在想法子如何提上這麽一提,免得她們家大奶奶吃這麽一個冤枉虧,就見著她們家大奶奶不動聲色的笑了下。
容嬤嬤雖說跟薑寶青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向來會看人,見狀便曉得,她們家大奶奶已經看破這個小手段了。
容嬤嬤放下心來,隻嘴角噙著一點笑,站在那兒看著。
文二夫人派來的婆子見薑寶青站在那兒也不說話,一時之間摸不清薑寶青的意思,試探的問:“那,大奶奶,老奴就讓人把這冰給您抬過去了?”
薑寶青這才慢條斯理的開了口:“嬤嬤剛才說,這冰,是二夫人份例裏的?”
那婆子愣了下,小心翼翼道:“老奴是這麽說的,沒錯……”
薑寶青笑了下,眉目如畫,偏生神色淡淡的,看著便清冷的很:“所以,我跟大爺是沒份例了,需要二夫人從自個兒份例裏撥出來給我們?”
婆子一下子有些摸不準薑寶青的意思,隻能順著薑寶青的提問,賠笑道:“大奶奶跟大爺的份例是有的,隻是……隻是昨兒分給各院的時候,壽安居那邊多拿了一份冰。”
薑寶青點了點頭:“我懂你意思了。”
婆子臉上剛露出一秒喜色,剛要重提“把冰給您送院子裏去”這話,就聽得薑寶青慢悠悠道:“所以說,是因著府裏冰窖的管理出了問題,冰窖裏的冰儲存的不夠多,導致不夠用了。我跟大爺雖然還有不少冰塊的月例,但冰窖裏已經沒冰了,隻能由二夫人從她的月例裏撥出來給我們?”
薑寶青語速不快,吐字極為清晰,婆子聽著這挑不出什麽錯來的問話,後背冷汗都下來了。
婆子終於意識到一件事。
這位大奶奶,可不是個傻的,精著呢!
這幾句話,句句都是坑!
婆子流著冷汗,挑了個好回答的:“回大奶奶的話,冰窖一直是二夫人管著的,並非出了錯,實在是今年酷夏,比去年要熱不少,這冰還是按照往年的量來存的,就有些不太夠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