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靜把院子裏的人都嚇了一跳。
無論是廊下的還是院子裏候著的丫鬟,甚至茶水間裏的正在拿著夾子撥弄著銀霜炭的丫鬟,都被這動靜給驚住了。
可想而知,宮計這一腳的力道有多大。
廊下掛著燈籠散發著昏黃的暖光,照在從書房裏陰沉著臉邁出來的宮計身上。
不遠處卻是一片狼藉,委頓趴在地上的丫鬟,一些碎木頭散落在周身,不遠處還有半扇被撞壞的門。
廊下的丫鬟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齊齊跪了下去。
宮計冷冷的站在書房門外,看著地上的那個丫鬟。
覓柳跟夏艾在後倒座的庫房裏正交接著東西,聽得動靜也匆匆跑了過來,見到院子裏這副讓人膽寒又詭異的場景,也是頗有些惴惴不安。
“將軍,”覓柳頂著壓力硬著頭皮上前,恭謹的福了福身子,低聲道,“這是怎麽了?”
宮計斜斜的瞥了一眼覓柳跟夏艾,認出這倆是薑寶青喜歡的丫鬟,神色雖然還有些陰鷲,但殺氣卻比方才稍稍輕了些。
“去把書房裏的那瓶花給扔了。院子裏那棵丁香樹,砍了。”宮計聲音如冰,短短兩句。
覓柳這會兒人已在書房門口附近,書房門大開著,屋子裏隱隱氤氳著的味道已經很淡了。
覓柳隱隱明白了什麽,看也不看地上生死不知的丁香一眼,低聲應了一聲,進去將宮計書桌上擺著的細頸花瓶給遠遠的拿了出去。
這會兒,一直在地上趴著生死不知的丁香卻像是受了什麽刺激,手腳抽搐,掙紮著坐了起來,聲音有些尖,又隱隱有些沙啞:“不!”
卻又吐出一口血來。
覓柳頭也不回,捧著那花瓶往院子外走去。
丁香衣襟前頭被她吐出來的血洇濕了一片,看著有些駭人。
夏艾收回了視線,垂下眼,心中卻一片冷漠。
丁香走到這一步,怪誰呢?
宮計這會兒卻像是聽到什麽動靜似的,皺著眉頭看向正屋的方向。
正屋門吱呀一聲開了,薑寶青披了件外衫,頭發微微有些蓬,一看就是剛從床上睡醒。
“剛才什麽動靜?”薑寶青一邊問著,一邊探頭往書房這邊看。
宮計大步走過來,單手給薑寶青裹緊了披在外頭的外衫,臉上有些不太讚同,眉眼有些凶:“怎地就這樣出來了?”
薑寶青自知理虧,輕咳了一聲:“我在睡覺,方才聽得好大一聲響,想著你也差不多應該到家了,便出來看看……”
宮計卻不分由說的把薑寶青給裹成了個蛹,往屋子裏推。
剛醒,一熱一寒,最是容易著涼。
“大少爺!您不喜歡奴婢了嗎!”
平地一道嘶啞的喊聲響了起來。
薑寶青腳步頓住了,往院子裏望去。
宮計挑起眉,大概是怒到了極點,臉色反而越發平靜起來,隻一雙寒星似的雙眸,淡淡的,輕飄飄的,往回看了丁香一眼。
薑寶青一看宮計這神色就知道丁香要完。
她已經給了丁香太多次機會了。
奈何丁香自己作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