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塵緣發現，淩雲劍憔悴了很多。
仿佛這短短的一段時間，淩雲劍就老了十幾歲。
哀莫大於心死！
“塵緣老弟！”淩雲劍的聲音帶著滄桑，“你說我該怎麽辦？”
古塵緣發現，淩雲劍此時此刻，一點也不像是個手握大權的掌教，而像是個無助的老人。
親人要離去，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無助的普通老人。
古塵緣握著淩雲劍的手，用充滿力量的語氣，道：“為了正道！”
淩雲劍聞言，眼中突然綻放出一道明光。
可是過了一會，他還是搖了搖頭，神色落寞的歎了口氣，道：“賊老天！”
古塵緣握緊了淩雲劍掌教的手，目光堅定的看著對方，道：“掌教老哥，你要挺住！”
“咱們淩劍閣，你是中流砥柱！”
淩雲劍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自嘲：“泥土都已經埋到脖子的人，老朽還能做什麽中流砥柱？”
“挺住！咱們淩劍閣不能沒有你，正道不能沒有你！”古塵緣正色看著對方，他的眼神和語氣，都充滿了鼓舞。
淩雲劍搖了搖頭，道：“塵緣老弟，老朽在咱淩劍閣，還算有點用處。要是論整個天下正道，老朽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你，才是整個天下正道的中流砥柱。”
古塵緣也不矯情，目光中帶著堅定與懇切，看著淩雲劍，道：“既然我是正道的中流砥柱，掌教老哥就該協助我，共同維護正道。”
“老朽這行將就木的人，還有用麽？”淩雲劍的神態和語氣，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就好像是心已死，什麽都沒所謂了。
“掌教老哥，你怎麽說這樣的喪氣話？”古塵緣怒了，“對於我來說，你是高深莫測的嬰境修士。你還要修到虛境，修到聖境，你還要成仙，現在的你才八十六歲，如何老了？”
淩雲劍聞言，臉上突然勾勒起一絲笑容。
古塵緣卻可以看出，淩雲劍笑得很勉強。
“是呀，跟著塵緣老弟……師尊修道，成仙都有可能。可是，若是陽兒、俠兒都是邪道，藍兒、商兒也說不定定……呸呸呸……我咒自己的徒兒幹什麽呢！“淩雲劍像是在跟古塵緣說話，又像是喃喃自語，“若是他們都成了邪道，老道即便是成了仙，又有什麽意義呢？”
淩雲劍像是突然來了勁，眼中突然放光，仔細的看著古塵緣的眼睛，道：“若是我們都變成邪道，就沒有正邪之分了，對不對，對不對！”
淩雲劍如此說著，使勁的搖晃古塵緣的肩膀。
古塵緣發現淩雲劍不對勁，立即提高了嗓音，喝道：“掌教老哥，你怎麽了，快醒醒！”
淩雲劍聽到古塵緣大喝，這才夢遊狀態中，回過神來。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都變成了邪道，那天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古塵緣說出一個很讓人深思的問題。
淩雲劍搖了搖頭，道：“貧道道行低微，哪裏知道邪道想要的天道，是什麽樣子的？”
“但是，貧道深受道祖之恩，貧道是衛道士！”
“即便粉身碎骨，貧道也要守護我們正道的天道！”
淩雲劍如此說著，身上爆發起一股強大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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