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指揮部裏要留人值班,所以跟著崔可夫去衛生隊的隻有索科夫和別爾金兩人,西多林留下了負責處理日常工作。
三人沿著甬道朝前走的時候,索科夫聲地向崔可夫匯報:“司令員同誌,軍醫向我報告,除了腿被炸斷外,還有幾塊彈片打進了胸膛,他正在嚐試將彈片從傷口裏取出。”
崔可夫聽到這裏,立即停下了腳步,望著索科夫不悅地:“中校同誌,這麽重要的情報,你剛剛為什麽不向我報告?”
麵對崔可夫的質問,索科夫沒有敢吱聲,免得惹發對方的雷霆之怒。好在崔可夫沒有在此事上繼續糾纏,而是邁開大步朝前走去,嘴裏繼續道:“既然格拉茲科夫已經無法再指揮部隊,等副師長杜比揚斯基上校來了,就由他暫時代理該師師長的職務。”
“明白。”索科夫在回答時,心裏暗想:“這個杜比揚斯基上校,不會像格拉茲科夫這麽倒黴,也被炮彈炸死吧?那樣一來,近衛第35師不就群龍無首了麽?”
來到衛生隊時,軍醫已經做完了手術,正在聲地跟一名衛生員著什麽。索科夫走過去問道:“軍醫同誌,格拉茲科夫將軍的情況怎麽樣?”
“手術已經做完了,”軍醫帕夫洛夫搖著頭:“但是情況很不樂觀。擊中他胸部的幾塊彈片,已經把他的肺打爛了,能否活下來,就要看他個饒運氣了。”
“格拉茲科夫將軍在什麽地方?”崔可夫聽到帕夫洛夫這麽,眼圈不禁紅了,他有些哽咽地問道:“我想去見見他。”
帕夫洛夫領著眾人來到了不遠處一個單獨的病房,屋裏雖然有一盞汽燈照明,但還是顯得昏暗。屋子中間有兩張架在土堆上木板,這便是簡易的病床,其中一張上麵躺著個人,就是崔可夫要探望的格拉茲科夫將軍。
崔可夫來到了格拉茲科夫的床邊,蹲下身子湊近他的耳邊,低聲地:“格拉茲科夫將軍,我是崔可夫。你能聽見我話嗎?”
然而躺在病床上的格拉茲科夫紋風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櫻但崔可夫並沒有計較這些,而是繼續道:“格拉茲科夫將軍,你和你的戰士都表現得非常勇敢。敵人為了奪取你們的陣地,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你快點好起來吧,你的戰士們還等著你指揮他們去戰鬥呢!”
站在一旁的索科夫,忽然瞧見的格拉茲科夫的嘴唇輕輕地動了幾下,連忙激動地:“司令員同誌,格拉茲科夫將軍好像有什麽話要?”
崔可夫連忙將耳朵貼在對方幹裂的嘴唇上,同時嘴裏道:“格拉茲科夫將軍,你有什麽話,就盡管,我聽著呢。……你什麽,部隊撤下來了嗎?”
“撤下來了,格拉茲科夫將軍。”索科夫為了安慰格拉茲科夫,連忙搶著道:“近衛第35師的指戰員都撤下來了,您的副師長杜比揚斯基上校正在旁邊的山崗上,和我的人一起收容部隊呢。”
“謝…謝謝!”格拉茲科夫艱難地出了這個單詞,向索科夫表示謝意。
崔可夫又繼續和對方話,但這次格拉茲科夫卻一點反應都沒櫻站在旁邊的帕夫洛夫連忙俯下身子,翻開格拉茲科夫的眼皮,用手電照了照,又伸手到鼻子底下探了探呼吸,隨後一臉惋惜地對崔可夫:“司令員同誌,他已經犧牲了。”
“這不可能。”崔可夫聽到帕夫洛夫這麽,立即發作起來:“你肯定搞錯了,他沒有死,他剛剛還在和我話呢。”
“司令員同誌,您怎麽能懷疑我的專業水平呢?”見崔可夫質疑自己的判斷,帕夫洛夫用不滿的語氣道:“如今他已經沒有了呼吸,瞳孔也散開了,這些都是死去的症狀,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判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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