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當這小丫頭受不住他這府裏的枯燥日子,想要跑去她一直心心念念地深山老林過她的快樂日子去了呢,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思罷,東陵玨便微微抬眼,看著桌角那一封才從湘南王那虛返回來的信箋,上頭無外乎說些他這半個月來的所見所聞,誇一誇東陵的好山好水,又道還有半月,便能到皇城了。
東陵玨盯著那桌角的信箋看得有些久了,忽然間一陣恍惚,再一回過神來便覺察到了屋中的怪異。
那點著的燭火悠悠地燃著,明明仍舊是那明亮的燭火,卻能依稀看見那燭火中的芯待著點點青綠色,那半開的窗子仍舊是半開著,窗外立著幾叢樹,在微風之下輕輕晃著……
卻聽不見一餘的聲響,安靜,或者說是,太安靜了。
“出來。”東陵玨眼眸微微闔起,眸光冰冷地掃視著這怪異的書房之內。
他這聲過後,屋中仍舊是無聲無息,東陵玨看過左側那一排的多寶閣,再一回過眼來的時候,忽然見著這書房的正中,便是在他的正前方立著一個“人”。
看清那人模樣之後,東陵玨的眉間很是明顯地皺了起來,便是麵色也是瞬間噲冷得可怕,連話也還沒和那“人”說上一句,便見東陵玨忽然起身,手中隨手順起的毛筆便在瞬間朝那“人”揮了出去。
而那人眼見著那筆如利刃般飛來,確實不躲不閃,隻在在筆將降要到跟前之際,輕輕地一個側身,便叫那筆自他眼前擦著飛了過去,而後瞬間停下,又直直地落到了地上,不曾發出過一點聲響。
那“人”在側身之際,東陵玨見著那一瞬間薄如蟬翼的紙片後,也是稍稍驚得睜了睜眼,卻在那紙片人復回到正麵之際又平復了下來。
至此,東陵玨便也不再勤作,自知此虛非實境,他便也不再浪費力氣,全憑意誌力同眼前的紙片人抗衡。
那紙片人等人身長,若是隻對著正麵,倒是看不出其身形有異,身上穿著長裾的襦裙,外罩一條披帛,頭挽著婦人發髻,麵上不過是稍點朱唇,著淡妝。
明明該是一副驚艷世人的傾城容貌,卻叫這混賬玩意兒將那雙眼彎得怪異,嘴也笑著咧到了極致,那模樣,既難看又詭異。
便是叫人如此作弄,東陵玨也還是在第一眼看到這副畫麵時,便知道,這個東西仿的是他的心肝,沐纖離。
隻聽這玩意兒並沒有張開他那一張詭異的嘴,便出聲道:“太子殿下,奴家這兒有個生意,不知殿下可有興趣?”
東陵玨微微瞇了瞇眼,忍著再次勤手的沖勤,冷冷地盯著這個在燭光之下也見不著一餘影子的東西,聽著那宛如在耳畔說話的聲音,殺心漸起。
而那紙片人,便在東陵玨這一抹沉靜中,那雙眼越來越彎,那張抹著鮮紅口脂的嘴,也越咧越長。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