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男人深沉幽暗的目光,半晌,她無可奈何地說:“嗯,就用你那瓶吧。”
盛衍微微側了側頭,遮住嘴角一閃而逝的淺笑。
*
“啊,疼疼疼!輕點……嘶!你力氣怎麽這麽重啊……”耳邊女人軟糯的叫聲斷斷續續地傳來,讓盛衍忽然有點後悔了。
後悔剛才看矜夏忍的辛苦,讓她感覺痛就喊出來。
這下好了,矜夏隻管發泄,但苦的就是他了。
明明受傷的不是他,結果反過來他還緊張得有點出汗。
盛衍盯著掌心裏被揉得紅紅的腳腕,手抹了點藥油繼續替她揉,手上的力氣一點都沒有隨著女人的呼喊而減輕,沉聲道:
“扭傷的腳有淤血,將瘀血揉開了,明天就不會腫的太厲害,也不會疼了。”
何矜夏的眼睛仿佛含著一層水光,輕輕一掐就能掐出淚來。
“你騙我,你還說揉幾下就不會疼呢,怎麽現在還這麽疼!”
盛衍沉默了一會兒,冷峻的臉一片肅穆,仿佛在說著一件人生大事:“是不會隻有單純的疼痛,揉開了應該是痛並爽快著。”
何矜夏臉色一紅,啐了他一口:“呸,登徒子!”
盛衍抬頭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經道:“我說的是實話。”
何矜夏撇過頭去不看他,疼得嘴時不時地抽氣。
跟剛才不同的是,女人沒在發出那擾人心智的魔音了。
盛衍心裏升起了一股淡淡的遺憾。
揉了許久,感覺差不多了,盛衍才放下了手,叮囑道:“明天還得繼續揉,拍戲時盡量不要跑動,免得給腳腕造成二次傷害。”
何矜夏將頭轉了過來,看了看被揉得發紅的腳腕,眉頭一蹙,道:“我盡量,小花姐已經跟統籌和導演說了明天給我安排文戲。”
盛衍站了起來,將藥瓶給放好,目光在那瓶未開封的藥瓶上停頓了下,淡淡道:“別人的禮物別輕易收,免得欠人情。”
何矜夏怔了怔,抬頭看過去,見盛衍正盯著一瓶藥油看。
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眼眸微彎,笑眯眯地問:“那你的禮物呢?”
盛衍眉頭一挑,轉頭看向她:“我的禮物可以收,又不是外人。”
何矜夏輕輕搖了搖頭:“不是這麽算的,芮姨是芮姨,你是你,我不能因為芮姨對我好就能心安理得的收你的禮物。”
話語一頓,她看著盛衍,認真道:“盛衍哥,我跟你不是親人,你不用對我這麽照顧的,如果你是因為我爸爸那件事——”
“不是。”盛衍幹脆利落地打斷,定定地看著她:“不是因為伯父那件事。”
何矜夏嘴角輕勾,聲音很緩很輕,循循善誘道:“那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她感覺自己似乎在暗搓搓地撓著一隻烏龜,在烏龜殼外邊極盡所能地蠱惑著,讓那隻烏龜不要再把頭縮在龜殼裏了,趕緊把頭伸出來給她摸摸。
盛衍瞳孔漆黑如墨,眸子裏似是有股暗潮湧動,何矜夏無懼與他對視,目光清明地看著他。
這一刻,盛衍福至心靈,邁出最為關鍵的一步,放緩聲音道:“想要對你好,就對你好了。”
何矜夏心髒重重一跳,眼睛微睜,覺得她跟盛衍之間有什麽不一樣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