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了我的尷尬,笑著打斷了我的話,“怎麽會突然想到要假裝成我女朋友?”
“現在整個江城誰不知道沈局長的大名,對待犯罪分子當然得拿出最有震懾力的人物。”我不輕不重的拍了他一個馬屁。
實際上,這也是事實。
“結果發現我的名頭也不是那麽好用?”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也許是最近犯罪分子的心理素質加強了。”
他笑了,“是我們的宣傳工作沒有做到位。”
談笑間,菜已經上好,我發現跟沈青川單獨相處,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尷尬,上次,跟趙祖平在一塊的時候,我隻覺得他圓滑世故,說話更是滴水不漏,讓人很難摸到脈門。
但這次,我才發現,他實在是個妙人,天文地理,古今中外,幾乎無所不通,就單說桌上的這瓶紅酒,他都能給你講出一個來曆。
從希臘人的釀酒技術說到羅馬帝國的擴張,再從羅馬帝國的擴張說到西方心理學的發展,進而談到了美國馬薩諸塞大學的研究如何選擇道歉時間的森瑟·弗朗茲博士。
他說,“研究表明在道歉的時間選擇上晚點要比早點好。如果你過早道歉他們可能不會相信你的話,懷疑你的誠意,我們發現你可以過很長一段時間後再去道歉也不遲。但你應該選擇在兩個人還對彼此之間所發生的不快存有記憶時進行道歉,不要等到不快煙消雲散了再舊事重提。”
我不知道怎麽就想起放了今夜白鴿子的事,猶豫的問道,“那應該怎麽道歉?”
沈青川笑了笑,問我,“你有要道歉的人?”
我沒隱瞞,低著頭,晃動著手中的紅酒杯,苦笑道,“是放了客戶的鴿子,現在人家很生氣,不肯跟我簽合同了。”
沈青川說,“如果你道歉的目的隻是平息對方的怒火,那麽這種道歉對緩和雙方的心理緊張情緒關係沒有多大幫助。這種道歉帶有一種心理欺騙性而不是由衷地承認自己的錯誤。在你真正意識到自己對他人造成了心理傷害後再去道歉,道歉時也不要過於低聲下氣,最好能做到不卑不亢。”
我詫異道,“你研究過心理學?”
他無奈的笑道,“這是英國德比大學臨床心理學教授保羅·吉爾伯特說的,非原創,做我們這一行的,多半研究的是犯罪心理學,不過,有時候也要多學點別的。”
“那你覺得我能成功麽?”
“這要取決於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想了想,思索道,“我沒見過,隻看過他的一本書,應該是個很純粹的人。”
“純粹?”
我點頭,“沒錯,這個人內心應該是個比較驕傲,但也因為這份固守的驕傲,所以,人比較單純。”
這基本上隻能算是我的揣測,畢竟,我沒跟今夜白又過任何接觸,隻能憑借他筆下的這本《劍寒九州》來推測他的性格。
沈青川摸了摸鼻子,“說起這個,我倒是有個朋友,跟你描述的很像,如果要跟這類人道歉,最好能投其所好,這比任何華麗的詞藻都來的務實。”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