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阿姨……我可以和這些孩子玩嗎?”路識真遲疑地開口。她發現旁邊的幾個孩子好幾次向她們這邊看來。他們之中,最大的不過八九歲,最也就三歲不到。想來平常也不見外人,所以雖然好奇又不敢接近。
“當然可以,不過孩子認生。如果他們不理你,你們要多擔待!哎我得繼續去燒菜了,等會你們留下來吃晚飯吧?”
路識真從灌輸的教育讓她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看到方阿姨看向她帶著期望的眼神還有旁邊陳澄同樣放光的眼睛時,路識真鬼迷心竅地點了頭。
“我的好識真!”陳澄和路識真認識了一月有餘,有些摸清了識真的性子,知道她是個規規矩矩的實誠孩子,別人請客一般都不答應的。所以趕緊雙手摟著路識真的一隻胳膊蹭蹭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
路識真她們向最近的一個男孩走去。那個五歲左右的男孩長得粉雕玉琢,正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堆著積木。
“好可愛啊這弟弟!”陳澄伸手想要摸摸這孩子的臉。但那男孩卻身子下意識地一退,胳膊推倒了倒了剛剛拚成房子的積木。孩子眼裏是一片深邃的惶恐,繼而被一片晶瑩覆蓋。
“你嚇著他了——”路識真趕緊扯回陳澄的手。
這裏的孩,想必都有不幸的身世,或是家裏遭遇不測或是一生下來就被拋棄。所以他們年紀就不開心,不敢去信任別人,不敢靠近她們……也不敢想象未來。
一個看上去十歲不到的女孩迅速走到男孩旁邊。她低頭拍拍男孩顫抖的背,讓他漸漸地平靜下來。直到男孩眼眶變得幹燥,不再冒水,女孩抬頭示意男孩看向路識真二人。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路識真和陳澄,接著用右手食指在自己的太陽穴處轉了幾圈。然後兩手相對張開,從兩邊向中間聚合完後伸出一根食指指向男孩,然後兩手上下握拳,上拳打了下拳一下。最後,女孩笑著雙手比著大拇指碰了幾下。
那麽多動作,卻在短短幾瞬間全部完成。
陳澄扯了扯路識真的衣袖,好奇發問“她在幹什麽,識真?”
“在比手語。”路識真迅速開口。除了在新聞聯播裏看到一塊區域主播的手語傳達,這是路識真第一次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使用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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