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抱去了保溫箱,墨非離的目光回到手術室,雲夏還沒被推出來。
知道她被保住的那一刻,他心裏的怒意稍微減輕了一些,他即便是再憤怒,也終究逃避不了自己的內心。
他是愛著她的,他的愛太狹隘,狹隘到容不下一粒沙子。
可她偏偏為了那個男人觸碰了他所有的底線。
沒過多久,雲夏被推了出來,麻醉還沒有醒。
她的臉色蒼白,眼角還掛著淚痕。
墨非離看著她那張臉,真的不知道該心疼還是該恨。
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本該是件高興的事。
雲夏被送入了病房。
墨非離跟著一起進了病房,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雲夏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她仿佛做了一場冗長的夢,夢裏她看見了大片大片的血,秦宇學長身上中了好多槍。他的身子是護著她的。他是為了她才死的。
她在夢裏哭的死去活來。
醒來望著天花板,剖腹的傷口傳來劇烈的痛楚,她才知道她的夢醒了。
夢裏跟現實是一樣的。
她的學長死了,因為她才死的。墨非離殺死了他。
見她睜了眼,墨非離站起身,將身軀移進她的視線裏。
看到他,雲夏狠狠的瞪著他,恨不得用視線將他挖出個窟窿來。
“你這是什麽眼神?”墨非離本想好好的安撫她一下,可她的眼神讓他頓時火大。
“想殺了你的眼神。”
雲夏冷冷的笑了。
從未在一隻逆來順受的乖順小綿羊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她現在的恨意比墨非離的更甚。
墨非離噗嗤一聲笑了,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殺了我?你以為你有這能耐?”
“沒有。”
“明白就好。”
“不是說保孩子嗎?為什麽我還活著?”雲夏此時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隻要一閉上眼,她就能想起秦宇學長的死,那血淋淋的畫麵。
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醫生的醫術高超,順便把你救了而已。你想看女兒嗎?想看就給我趕緊好起來,別讓我看到你這種死樣子。”
女兒。
原來她生了一個女兒。
可一想到那孩子的身體裏有墨非離這惡魔的一半骨血,她就恨自己生下了這個孩子。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雲夏冷漠的吩咐他。
“死女人,你這什麽態度,你找死嗎?”墨非離被她凶的一愣一愣的。
她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敢跟他這麽說話了。
明明做錯事的是她,她答應過他不會背叛他的,一樣都沒有做到。
如今他能忍受掉之前所有的一切跟她心平氣和的說話,這已經是他忍耐的最大極限。
她倒好,不領情就算了,還對他這幅態度。
“對,我在找死,墨非離,你殺了我吧,求你了。”雲夏躺在床上,嘴角掛著苦澀的笑容。
她的嘴唇蒼白幹涸,沒有一絲血色。
這是她醒來以後,對他說過最溫柔的話,那就是讓他殺了她。
“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你想跟那個野男人一起死,我不會如你所願的。來人,二十四小時監護她,不準她自殺。”
墨非離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下了 一道命令,就離開了。
雲夏閉上眼睛,眼淚滑落在白色枕頭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