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三番的不能安睡,葉隨風心裏也大概有點數了。現世的一夜是這大銘的數日,想來定然是這紛亂的時差才讓她無法安睡。葉隨風猜想,她必然也是無法長居於此的,夜晚時間有限,她待在這兒的時間亦是有限的,不讓她睡覺,或者也是迫使她不要長久逗留的方式之一。
一大清早,宇文述學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就傳回來了消息。
葉隨風一夜未眠,也用不著折騰著穿衣打扮,來的迅速,甫一踏入書房便瞧著上次打過照麵的年輕小哥長風佇立一側了。
葉隨風朝他微笑著揮揮手,卻見長風麵皮迅速漲紅,頭使勁兒垂下,不再看她。
葉隨風笑意更濃,朝他進了兩步,長風卻是退了三步,眼見著就要鑽進牆角了。
宇文述學道:“長風素來羞見女色,隨風又何須捉弄他?”
葉隨風調皮道:“我也是為了他著想,他如此害羞,怎麽助你查案啊?”
宇文述學淡淡一笑:“我又不是衙門捕快,哪來那麽多案子要查?好了好了,先聽正事要緊。”
長風一抱拳,目不斜視地看著宇文述學道:“少主,屬下查到在咱自家店中身亡的四位姑娘中有一位叫做錢鳳兒的女子是懷南人士。她原是懷南富庶人家的小姐,半年之前其父遭人蒙騙,虧光了家財,父母二人因此而自縊而亡。錢鳳兒無奈之下,之後入京投靠姨娘。”
葉隨風撇撇嘴道:“這些有什麽問題?她都已經是落難小姐了,何至於還會遭此一禍?”
宇文述學溫和笑道:“隨風莫急,且聽長風說完。”
長風繼續言道:“她來京中也有三個月了,前一個月她曾跟姨娘一家說過她在京中遇見故友,這一兩個月卻不再提起此事,但是……她卻突然闊綽起來。她姨娘也曾問過她,她支支吾吾推說是自己變賣了從前的頭麵首飾。她表妹卻道她首飾非但不曾減少,反而增多了,成色也比之前的更好。”
宇文述學沉思片刻,道:“你可曾打探道那錢鳳兒所說的故友姓甚名誰?”
長風在腦海中搜羅一番,才道:“似是叫做郭奇萸。”
宇文述學沉吟道:“郭奇萸……”他抬眼看了一眼長風,“我讓你追查的馬車主人,你可有頭緒了?”
長風搖頭,“屬下無能,一時還未能有結果。”
宇文述學道:“不怪你,實是京中人口眾多,如大海撈針,一時難覓也屬正常。”他持筆在紙上龍飛鳳舞一番,寫下了一串名字。“你且在這些人中查探一番,或能有所收獲。”
長風接過紙張,粗略一看,“這……”他一臉疑色抬眼看了看宇文述學,“為何紙上所書之人都是姓郭的高官富戶?”
“如我所料無誤,那人當在其中。”宇文述學歎道:“若果真如此,那這一連串的罪案隻可用喪心病狂來形容。”宇文述學目光如炬,神情嚴肅,如同一個公正的審判者一般,眼中容不下沙子。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葉隨風發覺宇文述學已不僅僅是隻為了還長歌一個清白了,他更是想為這些枉死的人討一個公道。這樣的宇文述學,沐浴在光華之下,周身上下像是蒙著一層金紗,宛如神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