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如自枝頭飄落的樹葉,輕快落地。
宇文述學用手按著傷口,輕聲道:“我無大礙,你護住隨風。”
血液自他指縫間汩汩而流,殷紅層層染透衣袖,像是墨水在宣紙上暈開,一點點擴大;又似皚皚白雪間怒放的紅梅。
他臉色瞬間蒼白如雪,他躲開長歌的攙扶,身形晃了幾晃,才勉強穩住。
他將手從傷處抽離,握緊了劍,眸光凝聚,竟是要重回戰圈。
“少主,不要勉強,傷及舊患,不可輕覷。尹公子一人足矣。”
葉隨風聽長歌這麽說,才想到上次宇文述學也是傷在這裏,還被他黑心的弟弟坑害,幾個月都沒好透。
這才剛剛好起來,又來這麽一下子,傷在薄弱的環節,這次要是還不注意,就古時候這落後的醫療水平,不死也得殘。那樣修長靈巧的手臂,若是廢了,該有多可惜。
思及此,眼看著倔強的宇文述學並不聽長歌的規勸,她心中一急,上前一步,攔腰環抱住宇文述學。
宇文述學像是凍硬了的冰塊,明顯的僵住了。
“須得速戰速決,拖……不得。”
葉隨風也顧不上羞澀,緊緊地環住他,柔柔地說道:“你都受傷了還去,那不是給尹空悅添亂嗎?他還得分心照顧你。不把血給止住了,你會失血過多的,在這兒我也找不到血漿給你輸血啊。”
宇文述學懷中擁著嬌柔的葉隨風,身心都化作了一泓春水,徜徉在無邊春光之中,長劍“咣當”一聲,脫手落地。
長歌默不作聲地拾起自己的佩劍,騰空而起,代替宇文述學加入打鬥。
長歌劍法硬氣,亦是不俗。豎劈橫掃,勢若猛虎下山,銳不可當。
宇文述學憂心地看了幾個拆招,冷不丁肩上一痛,他微微一縮,扭頭看到葉隨風一臉歉然。
葉隨風趁著宇文述學關注爭鬥的時候,從兜裏掏出一方手帕,失神了十幾秒鍾。
這帕子是她被逼相親、巧遇尤亦寒時,尤亦寒給她擦眼淚的。她洗淨晾曬好之後,一直小心翼翼地貼身收著。
雖說她心裏已然下了決定要放下,卻還是鬼使神差地收藏了這手帕,舍不得丟棄。
眼下這手帕正好派上用場了,她用手帕按住宇文述學的傷口,許是弄疼他了,他像是被靜電電了一樣,縮了一下。
葉隨風抱歉地看著他,“對不起對不起,弄疼你了吧?不過不使勁按壓,很難止血。”
她歉意的表情中還夾帶著一絲心疼模樣,宇文述學唇角勾起了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無妨。”
他用右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白底金色花紋的瓷瓶,“此乃止血藥粉,隨風,有勞了!”
他把瓶子遞到葉隨風手上,就像個甩手掌櫃似的,什麽也不管了。
葉隨風瞅瞅瓶子,也沒個使用說明啥的,一頭霧水,“這個要怎麽用?直接撒傷口就行?”
宇文述學微微頷首。
葉隨風拉開他的衣衫,褪到臂彎,露出猙獰的傷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