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隨風看不清楚鎮遠將軍的樣貌,遙遙相望,隻能看到他臉上的皮膚因多年日曬而黝黑。她還在心裏描畫將軍的模樣,卻聽遠處傳來一人聲音。
“君歇在此迎候將軍多時,將軍一路風塵辛苦了!”說話人正是八皇子宓君歇,“男版”才思思。
葉隨風循聲望去,依舊是看的不清不楚,隱約看到八皇子身旁還有一人,身份似也不凡。
才想著,那人便自報家門了。
“晏國公府永晝恭迎鎮遠將軍,恭賀將軍凱旋而歸。”那聲音低沉渾厚,是葉隨風從未聽過的嗓音。可她內心一陣躁動,心髒不可自已的狂跳了起來,她亦莫知緣由。
鎮遠將軍連忙下馬,步行至二人跟前,周正行禮:“末將見過八皇子,見過世子。末將惶恐,竟勞二位大駕,城門相迎。”
三人禮尚往來,一陣寒暄。
葉隨風的目光卻始終落在那自稱永晝的人身上,再無法輕移。
驀然,從人群中鑽出一人,越過了維持秩序的士兵,脫穎而出。
鎮遠將軍一聞聲響,下意識揚刀而出,回身擋在二位貴人之前。
一位柔弱女子跪伏在地,高聲道:“民女有冤,跪求大將軍為民女做主啊!”
人群陣陣喧嘩,議論紛紛。
鎮遠將軍見不速之客乃是一名弱質女流,警惕心稍縱,落下了高揚的雁翎刀。“姑娘有冤情為何不報官,偏生要阻本將之路?”
他看不到的地方,永晝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頭。
女子將身子伏得更低,幾近要鑽進地底下。她似是被鎮遠將軍高昂粗獷的聲音震懾到了,渾身如風搖柳枝般顫抖。
“民女若不是……求訴無門,走投無路,便是向天再借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擋著將軍的路。”
“姑娘有何冤情,不妨直說。若所言非虛,在下自會為姑娘主持公道。”八皇子溫厚言道。
聽了宓君歇這番言語,女子的身體不再顫抖了,卻依舊跪伏在地。
“民女周虹,與辯才歐陽及早有婚約,庚帖已下。可歐陽公子卻被尚書大人千金錢小姐相中,尚書大人官大壓人,硬要歐陽家退婚,將錢小姐強行許配。官官相護,民女求告無門,亦不願被棒打鴛鴦。橫豎是壞了名聲,民女情願以卵擊石。求大將軍及諸位大人替民女伸冤!”
周虹言罷,已是抽泣不止。
葉隨風低聲問宇文述學:“我隻聽說過秀才,辯才是什麽?”
“秀才?”顯然宇文述學沒聽過的是這個才,他卻沒有深問,“辯才乃是自言旬堂脫穎而出的飽學之士。”
“所以……言旬堂又是什麽?”
宇文述學不嫌麻煩地一一解釋道:“言旬堂是官家所建,供學子、有才之士講學論道。”
這一講,葉隨風就大致明白了,所謂的言旬堂就是類似於稷下學宮,大約也是選拔人才的一種手段。
她心中了然,便不再多言,繼續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熱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