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和四蹄騰起,揚起陣陣沙塵。謙和飛馳數步,攬芳亭便映入眼簾。
盛夏炎光,如火如荼。攬芳亭周圍綠樹成蔭,草木蒼翠,絲毫不畏懼如火的驕陽,已經挺拔茂盛。隻是散落在草叢中,如漫天星辰的嬌豔花朵卻是經不起烈陽的炙烤,微微蜷縮了花瓣。
“剛才隻顧著救人,都沒看到這個亭子的景致也不錯嘛。話說也真是奇怪,為什麽這裏草木豐茂,可不遠處的芳歇山卻是荒山一座呢?”
“大概,整個芳歇山的芳菲,都被這裏給‘攬’過來了。”
葉隨風癡笑一聲,“你說的有理。”葉隨風笑得花枝亂顫,卻明顯感覺身後的人微微一僵。
她也止住了笑,輕聲言道:“我們這一去,是不是很危險?”
葉隨風的聲音輕淡的宛如融化在風聲之中,好似被馬蹄聲所掩蓋。
宇文述學沒回話,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語一樣。
但葉隨風知道他耳力絕佳,一定是能夠聽到的,又繼續說道:“既然知道危險,為什麽還要跟過來?”
宇文述學還是沒有言語,今天的他格外的沉默。
葉隨風不以為意地自說自話:“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我可以隨時逃離的,你若同去,我可沒辦法把你也一起帶走。”
宇文家先祖的手劄,在最後幾頁,唯一能辨認出的一句話,便是不能在穿越之時試圖拉人同去,否則此人將會消失在時光的洪波之中。
也許最後那幾頁被疑似淚水暈染的墨色之中,書寫的便是這樣的一場悲劇吧。
“我有自保之力。但是隨風,莫要將戰場想的那麽簡單,刀劍無眼,危險往往埋藏在電光火石之間。單憑一塊令牌,隻怕難以見到將領,即便能夠得見……結果也未必會如隨風所期待的那樣。”
“盡管竭力一試吧。”饒是這麽說,葉隨風還是對永晝抱有期望的。
謙和揚蹄狂奔,不久便見一片營帳,遠遠看去,倒像是一個個小蘑菇萌生在草地之間。
還未及近前,便被十數人攔截下來。
“幹什麽的?軍營重地,閑雜人等不得擅入!速速離去!”說話人語氣不佳,手執紅纓長槍,威脅著攔截在謙和之前。長槍槍尖射出冷森凜然的寒光,映入謙和眼中,謙和前蹄在地上磨蹭了幾下,向後倒退了一步。
葉隨風扶著韁繩,跳下馬來,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溫婉笑容,和氣言道:“兵大哥,我是陛下欽點四品女官妙人令,求見先鋒永將軍,勞煩大哥通傳一聲。”
葉隨風說著將手探進口袋,往外摸令牌。
“管你是何人,一概不得擅入。”
話未落音,兵士的執著長槍的手就要頂撞低頭找令牌的葉隨風。
宇文述學眼厲,率先洞察到他的動作,取劍下馬,隔鞘相抵,將其人彈後數步。
明晃晃的槍尖劃了個半圈,遠離了葉隨風。
葉隨風隻覺光影在頭頂交錯,卻不知這一瞬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