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牢,複行幾步,便見著衛淵坐在獄卒的桌邊,桌上堆滿了卷宗,聽聞腳步聲,他將頭從案卷中抬起,而後站起來,繞到桌前,對著斐玥公主恭敬行禮,“公主殿下,不知您幾位可問出些什麽來了嗎?”
葉隨風垂頭喪氣,操著喑啞的嗓音替斐玥公主答道:“最緊要的,他不肯說,不過倒是知道了些旁的。”葉隨風寥寥幾句,把淩寒與赤火的關係,以及他悲慘的過往簡述了一番。
衛淵聽後,麵色凝重,嚴肅言道:“不論他曾經經曆幾何,不論他患有何種疾病,他殺人無數乃是錚錚事實,斷不可能輕縱。多謝葉女官告知此隱情,或對案情大有助益。至於其他,便交由下官嚴審吧!定讓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隨風略一囁嚅,“衛大人可是要對他施以酷刑?這不太好吧?酷刑之下的證言,還能采信嗎?”
“對付這種嘴硬的,酷刑不失為一種良策。葉女官放心,下官行事自有分寸,他之證言亦要多方取證才是。”
出了府衙大門,三人肚子裏都憋了一肚子的話,卻又相顧無言。
“街市不是議事之所,有什麽話,到風香居再說吧。”
掌櫃的把熱茶送進雅室來,便將門拉緊,不再來打擾。茶香與熱氣升騰如雲煙,代替靜默將一室充滿。
葉隨風端起杯盞,搖晃了搖晃杯中茶液,熱茶灑出些許,飛濺在她的指間,她好似渾然未覺,仍是沒將杯子放下,眼神跟心思全然沒在被燙傷的手上。
還是宇文述學輕輕接過她的手中杯,攤開她的手掌,察看傷勢。手指略略發紅,卻並無大礙。
葉隨風瞥了一眼佯裝沒看到這一幕的斐玥公主,連忙將手抽回,感覺宇文述學觸碰到的地方要比茶水還要滾燙。
葉隨風清了清嗓,斂了斂心神,率先說道:“跑了這一遭,信誓旦旦地跟衛淵大人誇下海口,結果最重要的部分卻什麽也沒問出來,真是得不償失。”
宇文述學言道:“也不算全無收獲,若不是隨風見多識廣,隻怕淩寒、赤火之謎至死也無法解開。現在至少證明,淩寒是清白的,我們沒有錯信他,八皇子也沒有。”
聽著宇文述學說她“見多識廣”,葉隨風羞澀地撓了撓脖子,可往下聽下去,隻剩一聲歎息。
她悶聲道:“雖是沒錯信淩寒,可他與赤火從生物的角度來說,畢竟還是同一個人,就算是擁有兩個人格,兩個靈魂,可受罰背負罪名的都是同一具肉身。況且,現在也不知道八皇子處境如何,真相又如何。”
斐玥公主急道:“八哥是絕對不會相助赤火行凶的!我思來想去,也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八哥見朋友淩寒受傷,好意收留,卻被緝拿赤火的官差發現。他定然是不會知曉淩寒就是赤火的,依著他的性子,若是知曉,定會親手將他抓住,移交官府查辦,絕不會因念私情而枉顧國法律例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