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空安輕輕地把手放在半跪在地上的男人頭上,無奈的低聲輕歎,這一混亂的解釋也許隻有他聽得懂,他看著尚謙曜迷茫痛苦的眸子,心裏微微一酸,“所以,尚謙曜,這幾來你是在贖罪嗎?”
這時候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已經退了出去,甚至商嘉銘都在沐空安的眼色下出去了,整個屋子隻剩下了沐空安和尚謙曜。
似乎是沒有想到會聽見沐空安回話,那男人愣了一下,才慢慢地轉了轉頭注意到自己此時的境地,尚謙曜抿了下唇,動作緩慢的站了起來。
——這竟然不是夢境!
尚謙曜抬起頭,麵容瘦削蒼白,他低低道:“是。”
心髒仿佛被人揉成一團,不上不下的吊著,也隻有尚謙曜自己才明白他這時候那種如同朝聖者般的虔誠與忐忑。
沐空安長久的凝視著他,那目光太過複雜,尚謙曜根本分辨不出來,隻能感受著心一點點沉了下去,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重。
但是這時候的尚謙曜畢竟已經清醒了,剛才那種在夢境般才會做出的瘋狂與哀求清醒狀態下的他是做不到的,也隻能站在那裏看似冷靜地等著沐空安的回答。
整個病房都寂靜下來,隻能聽到幾個人的呼吸聲,“嗬……”
沐空安輕輕一笑,打破了滿室寂靜,他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著尚謙曜,像看一個什麽讓人驚奇的動物般戲謔冷漠,“你這樣做給誰看?”
尚謙曜臉色有些不好,站在那裏平穩地如同一棵樹,狂風暴雨我亦巋然不動。
“幾乎沒有營養攝入,超負荷工作,失眠抑鬱,壓力過大,”沐空安慢條斯理的道,“嘖嘖,我竟然不知道那一項高高在上如同神隻的影帝大人也會玩這一套?”
“自虐?還是自殺?”
“你以為我這樣就會心軟?”
沐空安含笑搖搖頭,“真可惜呢,我一向心硬如鐵,這一套對我來不管用。”
“倒是尚大影帝讓我大開眼見了一次,演技真是爐火純青更上一層樓了啊,戲裏戲外的,你都分不清現實還是片場了吧?”
尚謙曜閉上眼睛,隻有睫毛在顫動,心髒早就疼痛到麻木,他的眼前甚至還能出現那個地方被人刺入血肉模糊的場景。
“尚謙曜,”沐空安的聲音突然平靜了下來,剛才那副鄙夷冷嘲仿佛是幻境一般煙消雲散,他又是那幾尚謙曜見到的那樣,疲憊而虛弱的,仿佛垂垂老矣不能擔負任何重擔。
尚謙曜心裏發慌,嗓子又啞的厲害,發不出聲音隻能看著沐空安。
“尚謙曜,原來有一你也這般有心計啊,我玩不過你,”沐空安有些蒼涼的笑笑,“我寵你七年,為了你的身體健康我做過不少事,而你,”
沐空安頓了好久,才緩緩接上,“就是這麽回報我的。”
他用的是陳述句,分明已經給尚謙曜定了罪,尚謙曜眼前陣陣發黑,茫然而無措的張開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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