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茯苓將葫蘆瓢遞給錢米壽:“你站在凳子上,往這桶裏舀水。”
“姐,麵盆。”錢米壽指了指之前要炸麻花醒的麵,此時早就醒大勁了,一直也沒下鍋炸,又指了指錢佩英給他特意熬的米粥。
錢米壽現在是見到糧食稍微浪費一點就受不了,因為在路上的挨餓經曆,他現在想想就心慌。
難怪孩子這樣,也確實驚心動魄。
兩兩宿的時間裏,先是四壯的銀子被趕路逃亡的流民給搶了,四壯為了盡快離開府城地界,也是為護住錢米壽怕受傷,沒掙紮,人家搶就上交。
然後四壯抱著錢米受就餓著趕路,餓了整整一,後來大概是覺得這麽腿著走,速度太慢,怕送信不及時,四壯就在烏漆嘛黑的夜晚,將錢米壽藏在了遠處草叢裏,他自己幹起來了搶劫的事,這才受了傷。
不過,他一不搶銀,二不要人命,隻為搶台三頭騾子拉的車。
搶完後,他邊擊打騾子向前跑,邊往路上扔被搶那家人放在車上的東西,這才沒弄到不死不休的程度,人家也不追了。
所以,這中間是有誤會的,錢米壽人,提爺爺爹娘是怎麽死的還提不過來呢,就沒這事兒。四壯是啞巴,更不會。
宋福生和牛掌櫃也就以為這騾子車是為趕路買的,像宋茯苓和錢佩英這種,雖然心裏清楚逃亡路上會很艱難,但是從社會主義好國家來的,更是無法想象想要車全靠搶。
……
當全家人齊心協力,將要帶走的物件全部折騰到大門口時,老牛頭也趕著三個騾子拉的木板車廂準時到達。
老牛頭見到宋福生就匯報:“姑爺,這是鹽,二斤,高價買的,那也再買不到了,跑了好幾家,磨破嘴皮子人家也不賣。另外,炭火盆和三角架買著了,隻木炭才買來了半袋,這才入秋,市麵上少有。至於菜刀、鐵耙,鐵匠鋪婆娘沒有現成的,也沒買到。您收好,這是剩下的銀子,我把鋪裏所有存項拿來了,就剩這些,少了點兒。”
老牛頭邊邊接過錢佩英遞來的兩床被褥,利索的給塞到車角落,手還很快的把銀錢硬塞給宋福生。
且匯報完畢,也不等宋福生回話,又貓腰一路跑進了院子,沒一會兒功夫,他就腦袋插了幾根雞毛,拎著三隻雞出現。
看樣是去後院抓雞殺雞去了。
老牛頭將雞捆到車上,又開始拎水桶、米袋子,倒動宋茯苓抱不動的大件。
宋福生望著老牛忙碌的身影握緊銀袋。
這不胡扯呢嘛。
三前,老牛才把鋪麵進項全交了過來,哪還有錢。
他心裏清楚,這估計是老牛頭最後的體己銀,二十二兩,全給他了。
四壯聞言,覺得自己兜裏沒有銀錢上交,有些羞愧,越發賣力,用沒受傷的胳膊將鐵鍋抱到車上,最後跑進屋裏尋了一圈,將宋福生的書箱背出來。
在他看來,讀書人最重視這個,書是金貴物。,
但是宋福生卻隻拽出一遝紙張,打算留作引火用,將剩餘的往門口一扔。
老牛也很震驚,對讀書人來講,書是命啊:“姑爺,你那些書?”
“太沉,要它沒用,走。”
“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