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醋。”
“醋又不是鹽醬,這一路有它沒它能怎地,咱喝水幹淨晚拉一肚比啥不強。再了,娘,你那點兒醋早讓三弟灑褲腳防蛇蟲了,現在吃的是三弟家帶來的。人胖丫也沒吃你的醋。”
胖丫:“……”這話怎麽有點別扭呢?
攤在那的宋茯苓,基本聽清姑姑勸奶的話。
唉!
她很想,她已經很努力的降低要求了好不好?
她從穿來之後,心理曲線是這樣發展的:
剛聽要逃亡,需要坐騾子車出城。騾子,沒坐過,隻開過坐過汽車。坐騾子車啥感覺呢,坐上去感覺人都要被顛碎了,這是衣食住行的行。
那時候在騾子車廂裏,她爹娘竟然在如此晃悠的條件下要炸油條做往後的預備口糧,她聽完都驚呆了。那麽狹窄,堆完行禮家夥什後,腿勉強伸直,怎麽可能做到?
恩,做到了。
她那時候感覺好苦啊,吃的這都是個啥,比以前坐火車吃盒飯還不如,這是吃。
住,當時在騾子車上眯一會兒覺,車廂裏又裝行李又裝她們幾口人,外搭一個錢米壽,蜷腿躺車上睡完感覺渾身骨頭節僵硬,這是住。
衣就不講究了。
她那時候就覺得,好驕傲啊,她真能忍,真能吃苦。
後來,隔了一她就開始住山洞、住山上帳篷,爬山一腳稀泥,時常有不明動物亂叫,嚇得人驚慌失措。喝用炭過濾的溪水,吃幹糧沒肉沒菜,甚至沒鹹菜,嘴裏都沒味道,她認為,她太特麽能吃苦了,真是老宋家頂頂不矯情的娃。
可今這一逃荒下來,沃德,她想回山洞,那裏的日子好好過啊。
在那裏吃東西雖然沒味道,但是安安穩穩。
她中間走不動爬上騾子車時,車裏隻有一塊真就是現代坐墊大的地方,就那種上學時,上課帶的屁墊大,再多餘一點空閑位置也沒有,她竟然感覺好幸福,竟然睡得格外香甜。
綜上所述,第一穿越而來,那她明明最嫌棄,感覺幹什麽都很艱苦,要苦死她了。如今回憶,居然是她坐騾子車能躺最大麵積的時刻,吃的也最好,打扮的最體麵。
那一對於如今的她來講,是夢想。
媽呀,如果能重頭再來,她一定好好珍惜。
而現在,喝河水燒開些、點滴醋,都不知道能堅持到那。
“娘,”宋茯苓接過新出鍋的餑餑,一邊狼吞虎咽地咬,一邊含糊道:
“我現在信你那句話了,就沒有人遭不了的罪,到啥時啥話。什麽九零後零零後吃不了苦,就看你什麽條件了,比如咱們這樣的,逃荒,一歲娃都能做到吃苦耐勞艱苦樸素。”
錢佩英沒什麽精神的點點頭:“我也沒想到我這麽能走。走好幾萬步。”
而宋福生接下來的話,娘倆差點用大白眼瞪死他,一眼一眼剜。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